“這童興虎,看來是要死不瞑目了。”
影子笑嘻嘻走出來,“我看這竹聯幫死了副幫主,今後天下會要在鄴城發展生意,難於上青天。”
徐天龍不置可否一笑,然後推門出去。
影子說的是一方麵,可這個世界,本就是人吃人的社會,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利益驅使下,殺了自己的親兄弟都比比皆是,更別說一個幫派的副手,隻要有好處,竹聯幫老大真的會在乎?
隻要自己給出的籌碼足夠,他不相信竹聯幫的老大會和自己拚個魚死網破。
兩人出去之後,門口的幾個保鏢並沒有在意,直到兩個人來到樓下酒吧,坐在酒吧裏喝酒,才聽到樓上騷動起來。
“副幫主死了!”
“剛才那兩個混蛋呢?”
“在樓下,在樓下,叫人!”
……
一時間興隆夜總會雞飛狗跳,幾十個黑衣男子湧進一樓,把徐天龍跟影子團團圍住,那些閑雜人等也都被趕出去。
“還真熱鬧。”
徐天龍抬頭看著吧台內的中年調酒師,“來一杯龍舌蘭,我喜歡喝。”
影子優哉遊哉的坐在位置上,跟那些紅了眼的小弟對視。
顯然對方圍而不上,是在等這裏管事人的信號。
一個戴眼鏡的黑衣男人分開人群,瞪了徐天龍跟影子一眼,急匆匆進了吧台,對著中年調酒師說了幾句話。
中年調酒師抬了抬手,那戴眼鏡的男人躬身退後。
“龍舌蘭清淡,可不適合你現在要殺人的心境。”
中年調酒師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酒,擺在徐天龍麵前,另一隻手摘掉假發,丟在吧台上。
此時徐天龍才算是真正知道對方的樣貌,五十多歲,國字臉,獅口虎鼻鷹眼,頭頂稀稀落落已經開始脫發,可絲毫不影響他氣度的威嚴,一個眼神也能給人一種壓迫感。
徐天龍端起龍舌蘭喝了一口,點點頭放下杯子,“很不錯,寧靜中帶著暴風雨,這才是好酒。”
“年輕人,遠道而來殺了竹聯幫副幫主,還能氣定神閑的坐在我麵前喝酒,不簡單啊。”
“比起你這個竹聯幫的大當家喜歡做酒保,這算是不得什麼。”徐天龍嗬嗬一笑。
“哦?”
竹聯幫幫主也不急著給自己的兄弟報仇,反而饒有興致道:“何出此言?”
“傳聞竹聯幫傳承了幾代,你大拇指上的扳指,我沒記錯的話,是當年洪秀全時候虎符一般的東西,算是價值連城的老物件,竹聯幫上下,也隻有大當家能夠帶的上這枚扳指。”徐天龍不急不緩說。
說話還指指對方的手指。
竹聯幫幫主低頭看了一眼,某種光彩一閃而過,苦笑道:“真沒想到,單憑細節就能確定我的身份,俗話說,細節決定成敗,老話說的在理,在明白人麵前,裝糊塗真是貽笑大方了。”
“我叫洪泰山,洪秀全是我們家的老祖宗,這竹聯幫也是太平天國時候傳承下來的。”洪泰山伸出手。
徐天龍一把握住,蜻蜓點水。
“說吧,既然你一早就確定我的身份,那麼之前也有大把機會對我出手,更加有機會離開這裏,可你都沒有,想必一定有話要在這個時候跟我說才對。”
洪泰山推門走出吧台,有小弟趕忙送上椅子,伺候他坐下去。
“大哥,別跟他廢話了,他可是殺了副幫主。”
“是啊,這外地佬來我們竹聯幫鬧事,怎麼也不能放了他。”
“要我說,直接剁碎了喂狗!”
……
洪泰山落座,背後的人開始吵鬧起來,一個個恨不得把徐天龍扒皮剔骨。
“肅靜!”
戴眼鏡的男人扭頭大喊一聲,“懂不懂規矩,難道老大做事,還要你們來教?”
全場鴉雀無聲,除了源源不斷湧進門的混混,隻剩下洪泰山用打火機點煙的聲音。
“現在身體大不如前,每天煙也要控製在半包之內,醫生說的,不然可能活不長久了。”
洪泰山依舊不惱不怒,嘮家常一般吸了一口煙,“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啊,大膽心細,還有拚勁,人老了,果然就有些不中用。”
“老虎雖老,利爪尤存。”
徐天龍也跟掏出一根,可摸了摸口袋,打火機已經不翼而飛,伸手道:“借個火。”
洪泰山把打火機丟給他。
“你們竹聯幫打了我的人,這是仇,要報。”
“說的沒錯,年輕人總喜歡找場子。”
“童興虎設局,要插一腳濱海市八河口的生意,不地道,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