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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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了。

不過挨打是萬萬不可能的,連推搡都碰不到她的實處,林寒見雖然盡職盡責地實施計劃,卻沒有白受欺負的愛好。

隻是她被欺負這事還是落到了鬱芙的眼裏,鬱芙心裏有氣,為她抱不平,在屋裏說了幾種辦法,繞來繞去,左右離不開是要去魔尊大人麵前說說理。

林寒見勸道:“算了,魔尊大人日理萬機,不會管這些小事的。”

她算是看出來了,魔宮以魔尊為首,上行下效,不正之風盛行。

這要是個從內而外的銅牆鐵壁,她當初也不敢冒冒然和人起爭執了——話說回來,也應當不會有那麼多室外的聚眾編排之事。

鬱芙不平地反駁:“難不成就任由她們這麼欺負你?你看著是個硬氣的,怎麼不知道還手呢?”

“上次還手了嘛。”

林寒見道,“還手之後就受傷了,差點摔了公子的賞賜,得不償失。索性不和她們爭,任她們隨便詆兩句又損失不了什麼。”

鬱芙還是生氣,難得嘴裏說了些沒輕沒重的話。

一般人確實不知道慕容止能聽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就算是高修為者之間也不能隨意的類比。這與慕容止修煉過的功法有關,萬事萬物皆入眼中,如此才能悟世間。

“不如——”

鬱芙提議道,“你去求公子為你做主吧?”

林寒見不置可否,隻是說:“你還是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讓公子出來走一走吧。他身上似乎有傷,卻又成日悶著,這樣可不好。”

鬱芙嫌棄道:“被我發現後,你現在當真是一點掩飾都不做了。”

林寒見跑出去幾步,沒心沒肺地回首衝她笑:“鬱芙姐姐,我先去送公子的膳食,今日你的活兒我都包了,你可得好好地幫我想辦法!”

話是這樣說,實際上現在慕容止身邊大部分的活兒都是林寒見包攬,尤其像近身的一些事,鬱芙半推半就全都交給她。

慕容止也沒有過異議。

有時候,鬱芙甚至懷疑,慕容止真能記得她們誰是誰麼?還是單純地透過她們在看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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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今天的菜色很不錯呢。”

林寒見穩穩當當地走過去,一麵例行地詢問,“外麵的陽光十分好,照得人暖洋洋的卻不燥熱,要是能在院中的亭子裏用膳,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本以為慕容止會像平日一樣沉默拒絕,林寒見端著膳食的手都要落下了。

慕容止卻道:“那便到屋外去吧。”

林寒見動作止住,不敢置信地抬眸望他,歡快地道:“好啊!”

屋外用膳並無尤為特別之處。

隻是天朗氣清,晴空遼闊,長日悶在屋內的人乍然出來,光是感受到那份微風的吹拂,鼻端嗅到了隨風而來的陣陣若有似無的花香,整個人都跟著不覺放鬆了,好似心上塵埃一朝掃盡。

林寒見為慕容止布好了菜,往後退開兩步,宛如一位躊躇滿誌的新任導遊,開始對周遭環境進行全方位不間斷式的美好誇獎,務必要使慕容止得到身心最佳體驗。

難得的是,這次慕容止沒有打斷她。

隻是在她說完了大段話後,不溫不火地問:“不說了?”

林寒見毫無陰霾地道:“公子不嫌我煩的話,我還有好多話想說。”

慕容止伸手去拿茶杯,寬大的袖口些微滑落,露出他腕上的檀木珠,以及檀木珠下隱約的傷痕,自手臂蔓延至衣袖內,看不清具體全貌,卻能窺見幾分猙獰。

“平時沒人聽你說話麼?”

林寒見啞然了一瞬。

她近期隱約有感覺到,慕容止有些時刻對她很刻薄。是那種毫不掩飾的刻薄與尖銳,分明他在其他人麵前表現得似乎不錯,與往日無甚差別,偏偏能拿完全不像是他性子的話來戳她心窩子。

“有……沒有……”

林寒見猶猶豫豫的,說不出個具體,臉頰早已紅成一片,連帶著耳根和脖頸都未能幸免,窘迫得無地自容,“我、我是不是吵到您了?”

慕容止不語。

他清淡的視線從林寒見臉上劃過,望著自己的手指,亦或是望著手中的茶杯,有些出神。

林寒見局促地行禮,小聲道:“我以後一定控製自己,不再多言,請公子勿要氣壞了身子。”

這話說出來,在林寒見看不到的上方,慕容止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為古怪,像是見著了什麼令人作嘔的東西,強忍著不適,可眼底還是泄露了心中的殺意。

他眼中的赤色翻湧,這次竟摻雜了幾縷黑氣,繚繞交錯;陰冷的氣息迅速籠罩了全身,比蒼白的水鬼更多了幾分淒厲,讓他看起來十分像是……一個怪物。

幾乎是在慕容止心魔發作的瞬間,林寒見就察覺到了。縱使她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意識到頻繁地和慕容止接觸,便遲早會看到他心魔發作的危險一麵,但這一刻無區別蔓延的殺意與壓迫感還是讓她心頭重重一跳,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沉重的死亡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