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宮門早就落了鎖,武公公是拿著太後的令牌進了宮。入了宮門便棄了馬車步行去聖寧宮,淩落度步在寂靜的宮巷,武公公跟在她身後,近了一步,低聲道:“姑娘,戰爺可還好?”
“公公身在皇宮,怎麼關心起宮外之事?”對於皇宮之人,淩落還是保持著萬分的警惕,尤其是這太後身邊的人。
“咱家原是在戰王母妃跟前當差,月貴妃臨終托付咱家伺候著王爺。”
“是嗎?戰王如何,公公去戰王府看看便知。”淩落清冷的道,隨後加快腳步,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一路走到太後的聖寧宮都不再一句話,聖寧宮已經熄燈了,值班的太監見武公公回來,急忙迎了上來。
“奴才見過武公公,太後已經歇著了。太後了,讓淩姐在殿外候旨傳召。”
淩落聞言,一雙眸子盡是寒冷。這寒地凍的,讓她等上一宿,這是變著法子懲罰她呀。
“姑娘,委屈你在這侯著了。”武公公自然是不敢違抗太後的命令,隻是讓人給淩落備了一個手暖爐便下去歇著了。
是夜,下起了大雪,淩落立在院子裏不動半分,猶如雕塑。
宮女起時,落雪便停了,宮殿外的雪堆積極厚,一腳下去見不到鞋。淩落已經成了雪人,懷裏的暖爐子早就涼了。
太後用完了早膳,各宮娘娘們陸陸續續的走來請安,又陸陸續續的走了,折騰到半晌午這才召見淩落。
淩落眼眸微閃,任憑宮女掃落身上的積雪。
“姑娘這一身都濕透了,可還好?”昨夜給她暖爐子的宮女輕聲道,宮裏手段殘忍,這也不算什麼了。
“無礙!”淩落眼眸微閃,清冷的道,這點風雪於她而言不算什麼,前世她在魔域裏麵經曆的比這個還殘忍千百倍。隻是,今日之事,她記著了。
“姑娘請隨奴婢來。”那宮女也不多言,領著淩落進了宮殿。
太後端坐首位,一身暗紫色宮裝裹身,衣擺用絲線繡著白鶴,腳穿紫色梅花繡鞋,梳著精致的發髻,發髻間插著一支紫水晶禦鳳釵,配套紫色頭飾鑲滿整個發髻。保養的當的肌膚塗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賞心悅目又不覺得過於妖豔。抬眸間,皇家特有的王者氣勢展露無餘。
“臣女淩落,拜見太後娘娘。”淩落雖然生傲骨,卻也明白隱忍之道。
“好個淩落,竟然敢不屑哀家旨意,這麼晚才來。”太後哐當一聲扔掉手中的茶碗,沉聲嗬斥道。
“臣女昨兒夜裏就候在殿外,是太後娘娘不得空召見臣女。”淩落雖然雙腳幾乎沒有知覺,還是跪的筆直。
“淩落,不要以為淩家拉攏幾個大臣就可以不把皇家放在眼裏。”淩落傲氣狂妄一下子惹怒了太後,想起昨兒灰溜溜退回來禦林軍,她就來氣。
淩翰然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昨兒之事也讓她明白,淩翰然在朝中的權勢已經威脅到了皇室。淩翰然不得不防,不得不除,即便除不掉,也該敲打敲打了,而淩落,便是敲打淩翰然的錘子。
“臣女不過一介婦孺,不懂朝中之事,若太後是為了這事,傳召父親前來便是。”淩落眼眸流轉,聲音清冷,這太後還是畏懼淩翰然的權勢,今兒也就是為難她罷了,斷然是不會取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