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聽了,臉上露出笑容來,連忙站起來整理儀容,手腳並用,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璃書,我這儀容可還行?”宋夫人此刻就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會見情郎一般,慌張的神情中帶著羞澀的笑容。
“已經是絕色傾城了,母親莫要慌張。”如此模樣,也是有些可悲了。深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果真是痛苦萬分。見慣了母親的翹首以盼以及父親的冷漠,所以當初她才傲嬌地拒絕了戰王的提親。她想要的不僅僅是在王妃的頭銜,還有玉戰的人以及他的心,他全部的愛。
她憧憬的是伉儷情深,一生一世一雙人。若不是,她寧願不要得到,所以這麼些年她才遠遠的看著玉戰,幫襯著父親謀劃權謀。隻是,她高估了自己。終究,她也不過是父親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你就莫要打趣母親了,我已經人老珠黃了,哪裏還有什麼絕色傾城。”宋夫人輕啐。
宋璃書看著宋夫人風韻猶存的模樣,再想起純姑姑那張布滿皺褶的老臉,眉頭緊蹙。她是怎麼也想不通,父親竟然會對一個大自己二十多歲的女人癡情到了這個地步,純姑姑竟然還恬不知恥的愛著父親。這也難怪祖母會不擇手段的反對,畢竟,純姑姑比祖母都要大上好幾歲。
母親也算是個絕色傾城的大家閨秀,不成想愛上一個沒有心的男人,白白的埋沒了大好的青春年華,從一個嬌弱大姐熬成了一個深宅怨婦。在父親麵前,她竟如茨卑微求全,當真是有些可憐,也有些可笑。
“老爺,你來了。”
宋璃書聽見母親有些嬌羞的聲音,立刻收攏思緒,起身迎了上去。
“璃書見過父親。”
宋濂之四十來歲,貌若潘安。與宋夫人站在一起倒是金童玉女,也難怪不得宋璃書會被稱為第一美人了。
“免了,我受不起。”宋濂之畢竟是混跡朝堂之人,又高居丞相之位,那城府當真是頗深,他麵色如常,語氣輕緩,卻把宋璃書嚇得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父親恕罪!”
“何罪之有?”宋濂之不理會一臉錯愕的宋夫人,悠然落座,問道。
“呃?”宋璃書錯愕萬分,想不到父親竟然如此這般,他當真是個絕情之人,在他的目光下,宋璃書低眉垂眼,低聲道:“請父親明示。”
“純姑姑之死可是你所為?”宋濂之的語氣還是那般輕緩,沒有半絲波動,就連憤怒都感受不到。卻讓宋夫人臉上的笑容僵硬消失。
“老爺,那純姑姑不過是一個奴婢,一個外人,何苦為了她來質問璃書。”
“,是與不是!”宋濂之一如既往般忽略了宋夫人,就連目光都會落在她的身上。宋夫人臉上頓時慘白得極為難看,終究,她還是空歡喜一場。即便純姑姑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不,她感覺到了宋濂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疏離,這個男人離她是越來越遠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