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在掌聲中落下,場裏慢慢亮起燈光。紀肖鶴的聲音夾在掌聲裏,有點不分明:“你看得很認真。”
餘冉向他那邊湊近了點,解釋:“我在學習。”
“學習?”
“嗯。”餘冉用手比劃,“話劇很考驗演員的功底,我在觀察台上老師們的神態、台詞還有走位,他們都很厲害。”
話劇開場就沒有NG,隻能一條過。
紀肖鶴點了下頭,問:“你想不想去後台?”
掌聲還未停,餘冉沒聽清,又湊近了些:“什麼?”
“你想不想去後台?”紀肖鶴也靠近了,說話的熱氣都落在他耳尖上,餘冉不動聲色地縮回脖子,裝作無事地點了點頭。
二人前後離席,出安全門前,餘冉聽見紀肖鶴說了句話,他回頭看他,目光掃過場中時,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一身白,感覺像羅嘉鈺。
他沒深想,因為紀肖鶴的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等下,我們先去拿禮物。”
禮物是一捧花,餘冉借花獻佛,借紀肖鶴準備的花,送給何老師。
何霖是國內有名的話劇藝術家,和很多知名演員合作過,餘冉看過她的演出錄像,在公司安排的表演課上。
她接過花束,溫柔地道了句謝。
紀肖鶴和她握了手:“何老師,好久不見。”
“是很久不見了。”何霖笑,“你父母可好?他們也很久沒來了。”
紀肖鶴說:“挺好的,他們現在在山裏住,不愛往外頭跑了。”
何霖又笑:“那挺好,我也喜歡山,哪天得空了去拜訪他們。”她看向餘冉,對紀肖鶴示意,“這位是?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紀肖鶴說:“我的錯。這位是餘冉,是個演員。”
他又向餘冉介紹何霖:“這位是何霖何老師,話劇藝術家,她常在虹城演出。”
何霖補充:“因為我家就在虹城。”
她看向餘冉:“你是演員,剛出道嗎?哪個學校畢業的?首都的學院還是?”
餘冉乖巧地答:“不是剛出道,有兩年了……我沒有讀完高中。”最後一句話聲音小了些。
“哦。”何霖頓了下,“兩年也不算長,還是個新人呢。演戲不難,多學多練,慢慢摸索會找到自己的風格的。你知道劉敏吧,國內唯一大滿貫影後,她當年初中未畢業就出來闖社會,後來被星探挖進行,早些時候人家都罵她花瓶,現在誰敢這麼說她。雖然不是人人都會是劉敏,但成功不會辜負認真勤奮的人。”
他們聊了幾分鍾,紀肖鶴道:“有些晚了,再打擾下去會耽擱何老師的休息。何老師,您要不要和小餘加個微信慢聊?”
何霖睨了他一眼,從化妝桌的櫃台裏拿出手機。
餘冉就這麼同何霖互加了聯係方式,出來時還有點不可置信。
紀肖鶴示意他看腳下台階,邊道:“何老師很熱心,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她指教指教。”
餘冉在回程途中睡著了,又因為副駕座椅背後倒的動靜驚醒。
車停在紅燈前,紀肖鶴側頭看他:“你可以睡一會兒,離你家還有段路程。”
餘冉搖了搖頭,按住椅邊的電動按鍵把椅背調回了正常狀態。
紀肖鶴突然問:“你想不想演話劇?”
餘冉考慮了下:“想,但是沒有時間。”又開玩笑道,“等哪天我不用養家糊口了,就去拜師學藝。”
紀肖鶴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想起唐助查到的那些東西。
紅燈跳綠,車輛緩緩起步,無人再說話。
餘冉這一晚過得充實,心情是這幾天來少有的愉快,下了車才拿出手機來看。
蔓姐給他發了信息,說已經動手了,還發了熱榜截圖來。
蔓姐:上升得很快,我買的十幾位,已經飛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