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冉還要再說,被他截住了:“你再想想,晚點說給我聽。”
他說著,掏出張卡,遞給餘冉:“先給壓歲錢。”
餘冉接過,放進衣服口袋:“謝謝老板。”
對座紀肖容遞了個紅包過來,餘冉愣了下,道謝接過,想把紅包放口袋裏,發現它太大,口袋放不下,於是在桌下偷偷塞進紀肖鶴的衣兜裏。
吃完年夜飯,春晚已經正式開始。
餘冉和紀培明推門出客廳,門外無風,不算冷,兩人麵朝著後院的樹木黑影,並肩在緣側坐下。
紀肖鶴送了兩件外套出來,一件扔到紀培明頭上,一件親自給餘冉披上。
“出來怎麼不穿外套。”
他進去後,紀培明用眼睛斜餘冉。
餘冉麵不改色:“看什麼。”
門又被推開,是紀肖容送了水果零食出來。
她進去後,紀培明才開了口:“真是……說,什麼時候開始的?”
餘冉將手搭在膝上:“去年吧。”
他還記得紀肖鶴說的,是在他生日後才明了自己的心意。
他想著,嘴角忍不住翹起。
紀培明又問了些別的,問完了一拍大腿,直歎引狼入室。
餘冉冷哼。
“也行。”紀培明搭住他的肩,“當不了好兄弟,當我的好舅媽也可以的。”
餘冉知道他開玩笑,但還是還了一掌:“大外甥。”
紀培明捂住胸膛,牙酸:“靠!”
鬧完又正經下來,兩人把水果分吃了,紀培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你離羅嘉鈺遠點。”
餘冉簡直要忘了這號人,乍然提起,隻是好奇:“你為什麼那麼討厭他?”
“因為一些事。”
紀培明撐著臉回憶:“他姐跟我舅交往的時候,我出去和朋友玩,他說要一起去,我就想以後可能會成一家人,那就帶唄,順便和他混熟點,以後好相處,然後我就帶他去了。”
“我們是一群人出去玩,男的女的都有,羅嘉鈺表現挺正常,就是不愛說話,不過會跟人加好友,他加的都是女的微信,我以為他想找女朋友呢……誰知道回去沒兩周,就有朋友來找我說羅嘉鈺是個變態,給她發虐貓圖。”
他說著歎了口氣:“不過這個沒留證據,羅嘉鈺賊得很,問人在不在才發的圖,發完就撤回,人都傻了,回過神截圖已經遲了。”
這群朋友都是信她的,兩人無冤無仇,先前更不認識,她也不是會隨便冤枉人的人。紀培明找羅嘉鈺問過,他不承認,要證據,紀培明給不出,本想算了,可他嘲諷,說那女孩子遇事不找自己家長輩,找到別人家去了,是不是還要找他舅舅訴訴苦。
本來紀培明是好聲好氣的,被他的話刺得火起,爭到最後不歡而散,也沒了什麼要看在舅舅的麵子上跟這人好好相處的想法,直接拉黑了,之後見麵也沒給過好臉色。
靜默了會兒,紀培明又道:“王玥她們一群八卦的女人追溯過,特離譜,說羅嘉鈺發那什麼圖給那朋友,是因為她跟我舅熟,在我舅發的貓照片底下說要來我舅家裏玩。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推測的,得出個結論,說羅嘉鈺是個深櫃還是什麼鬼,對我舅有心思。”
他瞥了眼餘冉的表情,繼續說:“這個就是瞎扯,一點譜都沒有。當時他姐還跟……嘖,羅嘉鈺怎麼可能對我舅有那種想法,他分明就仇視同性戀。”
紀培明的確不信,可今晚不知怎麼就想起這件事,想起那群女人的振振有詞,說什麼恐同即深櫃。
餘冉思索著,好像……也不是沒可能?這個思路被點撥了,福至心靈,想起一些事。
比如,羅嘉鈺總是穿白色,或許是因為紀肖鶴慣穿黑色。當初用偷拍照片威脅他的事,隻有羅嘉鈺出麵,羅小姐拒絕他的好友申請,可能真的隻是因為不熟所以不理會,而不是因為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