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未吭一語,歐陽珊依著墊子合著眼,心中齟齬萬分。
馬車剛停,她一骨碌從車上狂奔而下,直愣愣地朝著父親歐陽的書房跑去。
哪裏姑上什麼素日的之禮,顛顛地朝著父親湊上前去,嗷嗷地哭訴起來:“父親,您快去瞧瞧大哥吧,他帶著人在畜牧署中與攸王對峙……”
抬眼看著麵色憂愁的女兒,歐陽自然清楚丫頭的心思,可有些事情還不到點,自己暫不方便露麵。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隨心一語,言語之中充滿了堅定的意蘊:“珊兒,此事牽扯到我們歐陽府的聲望,更是關乎你嫂嫂之事,為父素來不怕與朝廷對抗。”
“父親?”
乍一聽,歐陽珊這次第才算明白過來,大哥所做之事都在父親的掌控之中,不禁有些擔心攸王,自覺得將所有的錯誤看在王汐涵身上:
“可咱們歐陽府與攸王之間素來和睦,為何要將事情弄得這般狼狽,難道就因為那老皇上要審查戰馬購買之事,故此才如此大鬧,急於撇清關係嗎?”
“混賬東西?為父看你是被攸王迷了眼睛吧?”
胸中憤然一怒,歐陽竟然擎手朝著歐陽珊打了一個耳光,訓斥道,“他對你雖有救命之恩,可在定親之禮上搶了你大哥的妻子,這口氣這誰誰咽的下去呢。”
“父親,這事怎麼能怪攸王?王汐涵神出鬼沒,身份可疑,有誰知道她會與攸王有所牽扯,何況……”
“何況什麼?怒目而視,歐陽再一次厲聲質問。
父親從未如此對待自己,歐陽珊滿腹委屈,哭訴萬分:
“何況……何況……此事全賴王汐涵而起。若不是當初大哥將她帶回來,怎麼會有後來之事,是她王汐涵恩將仇報,不記得歐陽家對她的恩情……”
“夢月,還不快帶姐回屋去,沒有本家主的吩咐,不容許她離開屋門半步。”胸中著實無奈,歐陽擎手示意,狠絕吩咐道。
“家主,姐……”瞧著姐之狀,一側的夢月多少有些心痛,不忍插話而道。
未等夢月話,歐陽驟然打斷,怒目而視:“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跟本家主話了……還愣著幹什麼,快帶姐回去。”
“夢月,先帶姐下去吧。”見狀,慶書踱步上前,朝著夢月遞了個眼神,催促。
“是。”沒再吭氣,夢月扶著歐陽珊,緩緩地踱步朝著屋外走去。
“家主,您方才怕是對姐有些太嚴厲了。”見著人離開了,慶書湊上前去,稍有疑慮的話。
“那丫頭,對攸王傾心已久,趁著此時叫她打消了念頭才好。”
打在兒身,痛在父心,歐陽何曾舍得,情緒之中多少有些無奈:
“宇兒那裏怕是鬧得也差不多了,正如咱們推斷,攸王壓根沒有露麵。不愧是攸王臨江,何時何地心思都那般縝密,倒也讓人放心不少。”
點頭迎話,慶書沒有遲疑,繼續道:“家主得極是,接下來咱們該往京都城送狀紙了,一切之事慶書已經辦妥了,就等家主吩咐了。”
“派人將宇兒喊回,再找些人放出歐陽府告禦狀的消息。”稍稍靜緩,歐陽從書房的架子上拿過一個褐色錦盒,端敦遞給慶書,“事不宜遲,將禦狀送出去吧。”
“是,家主,慶書這就去辦。”接過錦盒,慶書領命。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