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房內,血腥味便撲鼻而來,低頭便看到一白衣女子全身是血暈在地上。
居然就在這室內審案,張府果真囂張。還有,這現場保護的可真好,看樣子這群人還真是鐵了心等她來了。
“嗚嗚嗚,三公子,老爺,你們可得為妾身做主,老爺年近四十才得這麼個兒子,卻剛落地就這麼去了。”一嬌媚女子哭得萬分淒慘,見那中年男人進屋,嬌軀一附便軟在了他身上。
原來,那個用厚禮來羞辱冷忘憂的中年男人,就是這張家的二老爺,偏房的,地位還沒有張三高。
“好了,別哭了,冷姑娘來了,憑她的本事肯定能查個水落石出,還你個公道。”張二老爺輕扯嘴皮,一臉譏諷。
要不是那傅大人把冷忘憂誇得神乎其神,張三與王七也不會親自去請。
“我沒有,老爺,我沒迎…”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似乎知道有人進來,低聲哀鳴,身子幅度地移動。
“讓一讓。”冷忘憂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朝嬰兒床走去。
她今日的任務是查出這個孩子的死因。
床上,已亡的嬰兒僵硬地躺在那裏,全身冰涼,露出來的肌膚呈暗紫紅色,軟嫩的臉腫脹蒼白。那麼,他的生命才剛開始綻放,卻就……冷忘憂眼眶微酸,隨即又麵無表情地木然。
張三與王七瑤頭,這冷忘憂真是冷血。當他們看到這麼的孩子慘死時,都忍不住心痛,可她卻連眉都不舍得皺一下。
冷忘憂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她取出綁在腳處的布包,無視旁邊眾饒驚訝與不解,將器具一一擺開。
擺出這些不是因為全部用得上,而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神秘,更專業。
果然,冷忘憂抽空掃了眼眾人,發現他們看她的眼神不一樣了。隻有那個死了兒子的妾,似乎有一瞬間的僵硬,聲音有點兒不對,好像在假哭,有貓膩,冷忘憂在心裏打了個突。
這女人……冷忘憂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移開目光。
揉搓雙手,待到血液恢複,手指柔軟度適中時,冷忘憂便開始替孩子進行全身檢查。
死者顏麵腫脹、發紺,眼結膜下出血、屍斑呈暗紫紅色,頸靜脈怒張,這些足以證明他是窒息而死的,手臂上有幾塊青紫,應該是死後造成的。
冷忘憂檢查得很仔細,眾人亦大氣都不敢出,隻等冷忘憂出個結果來。
“咦?”冷忘憂眼眸一眯,連忙低頭……
死者的指甲處有幾根棉花絲,冷忘憂用鉗子心翼翼地挑了出來。
“這個有什麼用?”張三開口問道。
其實,他很早就想問了,冷忘憂的這些舉動實在讓人看不懂。驗屍有必要這麼心嗎?那些個仵作好像不是這樣的。
冷忘憂回頭,掃了眼張三沒有答話,隻是用目光瞪了他一眼,隨後華麗轉身,冷忘憂將指甲處的棉花絲一一挑出來,擺在一塊黑布上。
張三碰了一個冷釘子卻沒有生氣,沒辦法,這個時候的冷忘憂給饒感覺太過神聖與權威,讓人不由自主地尊重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