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忘憂這三天一直和硯白在一起,她沒辦法找機會清理大腿內側的傷口,今日終於能進城了,她怎麼也要找機會把自己的傷處理一下,不然她的雙腿肯定會爛掉。
她不敢讓硯白知道她身上有傷,萬一硯白在得知後,起什麼歹意呢?她不了解硯白,要不是救淩之心切,她不會和一個陌生人同路。
“什麼?穆親王府?”守城門的人嚇了一跳,飛快地跑了下來。
雖說現官不如現管,但穆親王府的名號太大了,守城門的人哪敢怠慢,吱呀一聲,打開旁邊的小門,恭敬地問道:“兩位大人,你們可有證明身份的東西?”
這年頭,不是你嚷一句你是誰,對方就會相信的,你必須拿出相應的東西來證明。這年頭官員的長相並沒有普及,在都城住了一輩子的人,也不見得認識幾個當官的。
冷忘憂將令牌遞給對方,對方雙手接過,道了一句:“兩位請稍候。”便拿著令牌進城,找人去核對身份。
“你就不怕他們把你的令牌拿走?”硯白有些奇怪,在他的想法裏,那塊令牌應該很貴重,怎麼可以隨手給人?
“他們不敢。”冷忘憂渾不在意。
這些人一出生就被灌輸了服從的觀念,他們不敢以下犯上。
果然,一炷香後,易水城的太守親自出來迎接,又是請罪,又是請安,好吃好喝地招待,還把自己住的地方讓了出來。
要不是冷忘憂說他們有差事在身,需要休息,太守說不定會一直留在這裏陪他們。
“好虛偽。”太守一走,硯白就一臉嫌惡道。
“這很正常,別忘了我們可是都城來人,他當然得好好招待。這裏是太守府,我們今日應該會很安全,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明日天亮我們就動身。”
麵對太守的討好與奉承,冷忘憂並不奇怪,而且很習慣。
易水城的太守,雖然是一方父母官,在易水城可以作威作福,可到了都城那個遍地貴族,處處世家的地方,他就什麼都不是,見誰都要點頭哈腰。
有冷忘憂這話,硯白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太守府的人服侍,冷忘憂看他自然地任由下人服侍的樣子,大致能猜到硯白身份不差,估計在家族裏也是尊貴的人。
想到這裏,冷忘憂就安心了,來到自己的房間,揮退服侍的人,自己褪下衣衫,就看到被血染紅的裏褲。
裏褲上的血早就幹了,顏色深淺不一,這是被浸濕後幹了,又被血浸透才會出現的效果,而且裏褲粘在傷口上,很難脫下來。
冷忘憂取出一塊帕子,折疊好後咬在嘴裏,閉上眼睛,猛地用力,將褲子脫了下來。
好痛!
“嗯——”冷忘憂悶哼一聲,痛得直哆嗦,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滑,可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退下裏褲後,冷忘憂腿上還纏了一層繃帶,這些繃帶早已變了顏色,與傷口粘在一起。
冷忘憂將嘴裏的帕子取了出來,喘了幾口氣,繼續咬住帕子,將粘在大腿內側幾乎和肉長到一起的繃帶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