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楊家是北俱蘆洲數一數二的修行世家,家主楊文山早在二十年前就突破到了大乘境,離渡劫境隻差一步。
三年前,楊氏老祖宗,也就是楊初夏的奶奶呼延舒蘭病重離世,所有在外曆練的楊氏弟子都被召集回家,楊家的底蘊在那時才展露出來。
楊文山作為楊家長子,同時也是家主,手下也有兩位弟弟,一個是合道境的楊文興,一個是返虛境的楊文生,不看年輕一輩,光是這兄弟三人聯手,便基本可以在北俱蘆洲橫著走。
深冬季節,清河楊家祖祠裏。
楊文山手拿三炷香站在正當中,兩旁自然是他的兩位弟弟,至於第二排,則是兩位妝容素雅的婦人,再後麵也是楊氏的嫡係弟子,靠左的那位青年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束冠發,披素袍,整個人看上去溫文爾雅,站在他旁邊的,則是已經出落成丹唇列素齒,翠彩發峨眉的楊初夏,此刻,她眼眶通紅地望著前方香案上的靈位。
楊氏嫡係一一叩拜完之後,便一起出了祖祠,在楊文山的帶領下,來到前院大廳。
在先人去世之日食用苦粥是楊家一直以來的規矩,很快,便有府中下人們端上來一碗又一碗的苦粥。
圓桌子上一共坐著十個人,家主楊文山,大夫人淩婉秋,長子楊華,此女楊初夏。
二叔楊文興,長女楊夢玉,次子楊澹
三叔楊文生,三夫人郭蓉,長女楊晴晴。
十個人一言不發地吃完碗中的苦粥,楊初夏將碗筷放在桌上,之後便走到院中,禦空而起,坐在了府中最高的聽風亭的亭頂之上。
楊華無奈道:“妹又去等那人了。”
楊文山將碗筷遞給旁邊的管家溫平平,之後也是同樣搖頭道:“早知如此,當初真不該答應秦道陵讓初夏去浩氣宗。”
淩婉秋瞪了楊文山一個滿眼,沒好氣道:“現在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女兒的心早就被那個臭子給拐跑了,更重要的是,我連那個臭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在座的人都習以為常,雖然在外人眼中,楊文山才是楊家的家主,但妻管嚴已經在楊家形成一種風俗了。
楊文山聽完隻能安慰道:“老溫不是那個臭子已經成了浩氣宗的人間行者嗎?你放心吧,秦道陵的眼光可比我強多了。”
楊夢玉滿是好奇地呢喃一句:“真想知道初夏心儀的那人長得什麼模樣啊。”
淩婉秋聽完立馬道:“那個臭子要是來了清河,我第一個不給他好臉色看,我們家初夏什麼時候這麼受過這種委屈,什麼浩氣宗的人間行者,就算他日後真成了浩氣宗的掌教,那又如何?”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輕輕一笑,一切盡在不言鄭
除夕前幾日,楊府上上下下也熱鬧了起來,以楊華為首的楊家後輩坐在楊府後院涼亭裏品茶閑聊。
楊府除了楊華外,就隻有二叔膝下的幼子楊逍,可楊逍今才不過十三四歲,和幾人聊不到一起,是閑聊,其實也就是楊初夏、楊夢玉、楊晴晴堂姊妹之間的閨房閑話。
楊夢玉一看就是位大家閨秀,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舉止談吐都極為講規矩,在府上對下人們也是出了名的關照。
此刻,她幫楊初夏和楊晴晴斟上茶後,主動問道:“初夏,那個槐安丁家的丁公子最近沒找你的麻煩吧?”
楊初夏還未回話,旁邊的楊晴晴就立馬笑道:“那個丁順自從被初夏姐直接趕出家門之後,已經好長時間沒來我們府上了。”
楊晴晴興許是獨生女的緣故,在府上除了楊初夏向來沒規矩之外,她基本上就是緊隨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