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陶家找上門(1 / 2)

大姐歸家的這晚,朱秀睡得特別安穩紮實。

特別是,在親眼見識了母女倆重棍對長槍,呯呯砰砰直打到月上中才罷手之後,朱秀心中的安全感簡直爆棚。

沒錯,那杆白蠟槍就是朱虹的利器!

作為唯一的觀眾,朱秀搬個馬紮坐在簷下,嘶啞著嗓音捧了大半宿的場,拍掌都把手拍腫了。

望著自家大姐那纖腰扭動,輕盈躍展,一杆長槍在手中翻攪如龍,槍尖寒芒閃爍如梨花搖擺,朱秀眼中的星星閃個不停,對大姐的仰慕之情似江水不絕!

方翠蘭的不錯,她的武藝賦全都被朱虹繼承了,並且青出於藍。

她那七十二路翻棍的確厲害,最起碼在朱秀看來,打一百個後世所謂武學宗師“接化發”馬三倒不成問題。

可遇到朱虹那套不知名槍法,方翠蘭的棍法便猶如猛龍遇到羅漢,猴子撞見了如來,一物降一物,老娘完敗!

輸在引以為傲的大女兒手中,方翠蘭心服口服,暢快的大笑聲不絕於耳。

據她所,朱虹所習那套槍法,乃是方家祖上得一江湖奇人所傳,而朱虹是迄今為止第一個練成的人。

隻是薄薄一本發黃破舊的冊子,朱秀也翻看過,看不出有何稀罕之處,方翠蘭倒是如傳家寶一般收藏著。

為了慶祝大女兒回家暨武藝大成,且朱虹又帶回來兩貫錢,方翠蘭高興之下,於是就...連夜趕到水口村,花費近一百五十文,打了一鬥酒拎回來。

母女倆就坐在矮方桌邊上,擺了兩個大海碗,你一碗我一碗,在一個時辰之內,愣是將十二斤酒喝得壇子見底!

朱秀本來還想湊個熱鬧,偷偷喝了一口,卻被方翠蘭沒好氣地臭罵一頓,早早地攆上床睡覺去了,是未成半丁之前不準他沾酒。

朱虹倒是沒話,隻用眼神一瞟,就讓朱秀感到莫大壓力,委委屈屈地爬上床,裹著褥子蜷縮在角落裏,就這麼眼巴巴地望著兩個女人對飲。

那種低劣釀造酒酒味很淡,略帶酸澀辛味,喝在朱秀嘴裏簡直不能稱作是酒。

可是架不住量大呀...於是...母女倆喝得酩酊大醉,朱秀都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去睡的,隻覺迷糊間聽到方翠蘭格外響亮的呼嚕聲漸行漸遠。

本以為第二日能睡懶覺,誰知還未亮,院裏便響起了呼呼風吼,那是朱虹耍槍時的破風聲。

朱秀暗暗為大姐的勤奮感慨,打著哈欠早早起床洗漱,蒸了些麵餅做早餐後,朱秀便縮進屋裏,裝模作樣地習經讀史。

直到臨近午飯時,方翠蘭才滿身酒氣哈欠連地出屋,活脫脫像個宿醉的懶漢。

正吃著飯,院門外閃出一個探頭探腦的人影,正是周進財。

“喲~大妹回來啦!”

周進財故作熟絡地打招呼,搓著手滿臉堆笑,站在院門外不敢踏進半步。

朱虹向來對周進財無甚好感,起身從屋裏拿出一串錢扔給他,“這是我朱家欠你的錢,連本帶息數清楚!”

周進財提著錢掂了掂,笑嗬嗬地道:“大妹笑了,朱家做事講究,哪用數呢!今後若有急用,盡管來找周某!”

方翠蘭嘁了一聲懶得理會他,朱秀笑眯眯地道:“若再找周叔借錢,這利息可得算清楚嘍!周叔,這財神爺的香,可誠心實意地敬了?”

周進財忙一臉正色地道:“給財神爺敬香誰敢馬虎!”

旋即又賠笑似地揖禮道:“還要多謝朱郎當日提醒,否則周某這過失可就大了!”

“周叔客氣了。都是村鄰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做事總得念點好,您是不是這理?”

周進財八字胡一陣抖動,麵皮上有些掛不住,拱手訕笑道:“郎君教訓的是...”

見周進財還站在院門口一陣徘徊,方翠蘭眼一瞪沒好氣地道:“錢都還清了,你怎還不走?想等著老娘請你吃飯呐?”

周進財忙兩手搖晃道:“不不~朱家娘子切莫誤會!是這樣的,周某是奉陶村正之命,請朱家娘子攜朱郎,過會去陶家吃席!剛好大妹回來,也一起去熱鬧熱鬧!”

“啥?陶老頭要請我家吃席?”方翠蘭意外似地驚訝道,滿臉狐疑,“老陶家想幹啥?瞧上我家那二百來畝上好水田啦?”

周進財猛然間隻覺兩股煞氣衝出院門,蹬蹬後退幾步,哭笑不得地道:“怎會!怎會!朱家娘子笑啦!”

周進財吞吞吐吐,“就是...就是學舍講師劉達,和本鄉耆老葛立德葛老,今日在陶家做客,順帶著便請朱家各位過去一見......”

方翠蘭一驚,不自覺地站起身,“葛...葛老爺也來了?”

朱虹也麵露鄭重之色。

一向大大咧咧的母親竟然難得的緊張起來,朱秀心中暗暗吃驚,趕緊急思片刻,這才想起來,此葛立德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