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餘下的黑暗,是為了想起你的全部。”
他繾綣的停頓了片刻,將眼前人抱入懷中,低下頭吻上他被淚水沾濕的唇,輕柔舔舐,極盡溫存。
詩的最後一句無需再說,他的心上人已經在他懷裏。
陳思維閉上眼睛,他不想承認,即使已經過去三年,麵對季霖的溫柔告白,他還是會忍不住臉紅,心跳如鼓。
三年前,巨大的驚喜將他砸的頭暈眼花,接踵而來的惶恐又讓他患得患失。
三年後,除了一樣鼓動的心跳,一樣發燙的臉頰,他心裏隻剩下被熨帖過的安寧。
“維維,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總感覺自己一直都在五月裏,就像現在這樣。”季霖將下巴墊在陳思維的肩上,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說法過於矯情,又補充道,“唉,怎麼說呢,就好像不用擔心自己穿少了會著涼,也不用擔心太陽太大,陽光剛剛好,溫度剛剛好,什麼都剛剛好,很舒服,很想睡覺。”
陳思維剛聽他念完優美的情詩,又聽他這般毫無文采的大白話,感動還未散盡,卻悶笑出聲。
“你別笑我啊,我語文真的很差,小時候為了寫好作文,背了很多詩和散文,可惜不怎麼管用。” 季霖鬆開懷抱,雙手握住陳思維的肩,有些懊惱的為自己開脫。
陳思維便不再笑,隻是眼中還留有七八分笑意,他問:“我在是五月,我不在呢?”
季霖垂下長睫,聲音帶了些許委屈:“你不在,我要下雪了。”
陳思維怔怔的看著季霖,竟說不出話來。
兩人在江灘邊又牽著手逛了許久,像是飯後散步的老夫老妻一樣,說著些過去、現在和將來的瑣碎事情。
他們決定後天就啟程回陳思維家,先把這裏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同沈耀言和方絡道個別,再細心挑選一些禮物,給陳思維媽媽帶回去。
陳思維心裏又興奮又緊張,他和母親已經許久未見麵,到時候見麵或許還不如季霖來的自然。
“阿姨真挺想你的,我去你的房間看了,那裏還是收拾的好好的,就好像你一直住在那裏一樣。”季霖見他提起母親就緊張,便安慰道。
陳思維一聽眼眶又紅了,“是我不好,不該一直不回家。”
季霖忙道:“我們以後可以經常會去看她,或者把她接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陳思維側目看他:“你能接受和長輩一起住嗎?”
“那是你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我當然接受了。”季霖理所當然道。
陳思維知道他沒有母親,握緊了他的手,溫聲道:“媽媽一定會把你當做小兒子一樣疼愛的。”
季霖笑起來,在他耳邊輕聲道:“小兒子卻隻想好好疼愛大兒子。”
陳思維心中湧起的溫情都被吹個一幹二淨,他輕輕推開季霖,朝公路上走去。
兩人在街邊小攤買了幾串燒烤,打算回租的房子。
小區裏的住戶以老齡人居多,現在已經將近十一點,還亮著燈的住戶很少。因著小區老舊,路燈也壞了許多,季霖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牽著陳思維的手走在不太寬敞的水泥路上。
“以後我買個大房子,二環內,四個房間,我們一個,媽媽一個,書房一個,健身室一個,好不好?”
陳思維問道:“你不要錄音室嗎?” 他知道季霖一直在忙配音事業。
季霖笑道:“不用,那在書房就可以了,至於我專門錄音的地方,以後帶你去看看,那裏的朋友一直都很想見你。” 他的維聲工作室已經走上正軌,可以放心的介紹給陳思維了。
陳思維以前和季霖的交際圈子極少有接觸,現在季霖主動把自己的朋友介紹給他,他心下有些說不清楚的感受,他想了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