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諾微微低著頭,步子輕且緩,鬢間的珍珠簪子恰到好處得修飾了這份步履輕盈,纖腰窄窄,大方得體,又不失少女的婀娜多姿,側顏隱在微微低眸裏,多了幾分端莊,還有幾分女兒家的嫵媚。
鬱夫人眸含笑意。
初見,便是個麵容清秀,舉止優雅的妙人兒。
勝過鬱夫人心中早前的期許,滿意頷首。
又見趙錦諾恭敬上前,朝父親和王氏行禮,“錦諾見過父親,母親。”
趙江鶴頷首。
鬱夫人是女眷,自然是王氏介紹,“錦諾,這位是鬱夫人,趕緊見過鬱夫人。”
本就離得不遠,趙錦諾朝鬱夫人屈膝行禮,“錦諾見過鬱夫人。”
鬱夫人麵容和善,朝她微笑,“都是自己家中的孩子,無需多禮,起來吧。”
鬱夫人這番話,便是透露著對趙府這位大小姐的喜歡。
王氏心中微微舒了口氣,她今日心中一直懸著,一是怕趙錦諾當眾掉臉子,在阮家麵前給她和大人難看,二便是怕鬱夫人初見趙錦諾的印象不好,她不怎麼喜歡趙錦諾,便也總想著旁人應是也不喜歡,鬱夫人又是京中尚書府的當家夫人,自會識人辨色,趙錦諾自幼養在莊子上,她是怕禮儀教養被鬱夫人嫌棄。
但鬱夫人這句話,似是給王氏吃了一枚定心丸。
隻是王氏心中的舒坦並未長久,待得趙錦諾應了聲“多謝鬱夫人”,緩緩抬頭,那張明豔動人的臉映入眼簾,王氏的臉色忽得都煞白了幾分。
趙江鶴愣住。
一側的鬱夫人和阮家大公子阮旭也都微微怔了怔,這趙家大女兒的……姿容出眾,不輸京中貴女……
鬱夫人目光凝了凝,倒不像趙江鶴和王氏二人的女兒。
稍許,鬱夫人又想起,趙錦諾是趙江鶴先夫人的女兒,許是,生得像她的生母……
鬱夫人家中隻有兩個兒子。
早前還有一個,出生後不久便夭折了。
鬱夫人想起她失了娘親,當下,看她的眼神裏又多了幾分柔和。
這偏廳中,隻有阮奕破天荒的一聲“阿……”
這聲音之大,眾人的注意力又都在趙錦諾身上,阮奕這冷不丁的“阿……”一聲,偏廳中的人都一哆嗦,很快回過神來,紛紛轉眸看向他。
趙錦諾是知曉他想喚的是“阿玉”,但又想起早前她告誡他不能在旁人麵前喚她“阿玉”,於是這一聲就變成了慘絕人寰的“啊……”的一聲,也沒“啊……”出個旁的動靜來,又戛然而止,雙手死死捂著嘴不說話了……
看得眾人趙江鶴和王氏心底顫了顫。
鬱夫人和阮家大公子阮旭,額頭三道黑線,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
千叮嚀萬囑咐,他還是這樣出眾的方式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
隻有趙錦諾不起眼的低眉笑笑。
他卻是看見了她眼中淡淡的笑意,雖也捂著嘴,跟著樂嗬嗬笑起來。
鬱夫人,阮旭,趙江鶴和王氏也都跟著嘴角扯了扯,和諧又不失禮儀的相互笑了笑……
隻是阮奕雙手都捂嘴去了,大白是摔在地上了。
一瘸一瘸得蹦到了趙錦諾腳下,鬱夫人和阮旭臉色都有幾分緊張,趙錦諾卻是俯身,緩緩將大白抱起。
阮旭詫異,阿奕的這隻兔子精得很,旁人是抱都抱不住,眼下,卻安靜聽話的窩在趙錦諾懷中。
鬱夫人好奇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