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輕嗤:“早前還以為她會尋死尋活,在鬱夫人跟前鬧騰一頓,卻沒想到,她同那傻子倒是般配得很……”
劉媽媽提醒,“不過話說回來,夫人早前還擔心過,大小姐自幼長在莊子上,是宋媽媽一手教養大的,怕大小姐入不得鬱夫人的眼。但回官邸這些日子,大小姐除了先夫人那事曾頂撞過夫人一回,旁的時候都處處周全,似是挑不出什麼錯來,倒不像是宋媽媽能教養出來的……”
說到此事,王氏也來氣,“自然不是宋媽媽能教出來的,杜鵑這幅爭強好勝的性子,若是放別處,早就爭執起來了,我看這幾日倒是杜鵑被她氣得不輕。海棠也說她是個穩妥圓滑的,也不知是從何處學來的……”
劉媽媽詫異,“難道,是莊子有旁人?”
王氏搖頭,”怎麼會?莊子上的人數都一清二楚,也都登記在冊,契子和每月支出的月銀,都是對得上的。”
言及此處,王氏已有些心煩,“罷了罷了,不說她了。事情早些定下來,也早些將琪姐兒同之哥兒接回來。”
劉媽媽應是。
隻是即便婚期定下來,也是在阮奕的加冠禮之後了,也就是最快年後的事情。眼下才三月,想起趙錦諾還要在官邸呆上這麼久,王氏心中的不滿便又生出來了。
燙手山芋一個,還不能送回莊子上去。
……
鬱夫人帶阮奕在乾州又逗留了幾日,期間京中有事,阮旭先回了京中。
阮奕在乾州的幾日,近乎日日都官邸來尋趙錦諾。
官邸上下對他都已熟絡,知曉是大小姐未來的姑爺,所以他出入官邸也都沒人攔著。便是他在苑中看趙錦諾寫字畫畫,旁人也不說什麼,杜鵑和海棠會遠遠陪同一處,她畫畫,他也畫畫。
有時候是外出乾州遊玩,鬱夫人和王氏也都默許。
就這麼到了三月下旬,鬱夫人請辭,說在乾州也呆了段時日要先回京中,等回京過來,再同大人商議前來提親和婚期之事。
鬱夫人和趙江鶴,王氏在偏廳中說話。
阮奕便同趙錦諾在偏廳後的花苑道別,“阿玉姐姐,我晚些要同娘親一道回京了……”
趙錦諾坐在湖邊的秋千上抬眸看他,湖風徐徐,她的羽睫緩緩眨了眨,輕輕“嗯”了一聲。
他如往常般,抱著大白在她身側蹲下,“阿玉姐姐,娘親說,我要許久都見不到你了,是真的嗎?”
他眼眸清澈見底,似是透到她心底,她溫聲道,“日後會見到的……”
阮奕眨眼,認真道,“日後是什麼時候?”
“……”她看他,“日後就是日後,不許多問。”難不成還要她說成親後……
阮奕委屈耷拉著嘴角。
趙錦諾見他這幅模樣,微微低頭莞爾,她似是也要許久見不到傻傻的大白和大白兔了……
阮奕眼巴巴看她,“阿玉,我可以親親你嗎?”
清風徐來,她淡淡垂眸,修長的羽睫傾覆,輕“嗯”了一聲。
杜鵑和海棠去取點心去了,周遭沒有旁人,阮奕緊張湊上前,緩緩地,慢慢地,又輕輕地,闔眸吻上她嘴唇。
她一直看他,沒有閉眼。
他的親吻如同晨間朝露,幹淨不著一絲塵埃。
清逸俊朗麵容,微微闔眼,風華似謫仙。
她心底“噗通”“噗通”跳個不停,隱在袖間的掌心也死死攥緊。
“大白兔,知道什麼是喜歡嗎?”她美目含韻,似夜空中的星辰。
不待他開口,她亦輕輕吻上他唇角,既輕描淡寫,又濃墨重彩在他心上留下一筆,“喜歡就是除了我之外,不可以再親旁的姑娘,知道了嗎?”
他眸間青澀,認真而羞赧地頷首,“大白兔隻喜歡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