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自己倒是高興,終於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出門了,帶著大白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於是整個京中都能時常見到阮奕抱著一隻兔子亂串,有時還會在大街上攆他那隻兔子,那隻兔子又跑得快,時常是兔子在前麵跑,他在後麵追,後麵跟了一堆尚書府的侍衛,一路雞飛狗跳。
早前認識他的人,有的會詫異上前,同他招呼。他記得一些,不記得一些,隻是旁人招呼他,他也歡喜招呼著……
阮奕過往在京中光芒太甚,眼下忽然癡傻了,京中覺得遺憾的人不少,還有不少是早前望塵莫及,眼下卻等著看笑話的人,也會尋一兩個時機,結伴同他招呼,實則看他反應去……
到最後,京中都知曉,阮奕是真傻了。
全世界最金貴的就是他懷中的那隻兔子。
……
又到一日,袁欣顫顫悠悠撩起馬車上的簾櫳,看遠處阮奕抱著那隻兔子眉開眼笑,還不時同那隻兔子說話,模樣憨傻,不假顏色,袁欣的掌心微微攥緊,眸間掛著氤氳,目不轉睛看他從馬車前走去。
京中都在說阮哥哥傻了,她不信。
當下親自看到,袁欣整個人都似愣住。
怎麼會?
他怎麼會是阮奕,怎麼會是阮哥哥!
“小姐,阮二公子走了……”見她一直怔在原處,她身側的近身婢女開口提醒。
袁欣羽睫輕顫,輕聲道,“走吧,回府吧。”
兩年前,外祖母家病重,父親讓人送她回洛城看外祖母,她臨走前還見過阮奕。那時他人都是好好的,鮮衣怒馬,風華絕倫,見到她同二哥在一處,還會勒馬停下,笑容在他唇邊清光熠熠。
怎麼會突然就傻了……
馬車緩緩駛離,袁欣咬緊雙唇,喚了聲,“停車。”
婢女愣住,馬車也驟然停下。
袁欣掀起簾櫳下了馬車,婢女趕緊上前扶她下馬車。
袁欣還是不信,她拎起裙擺,碎步快跑上去,口中喚道,“阮哥哥!”
大白耳朵瞬間豎起,一雙紅眼四處張望。
阮奕身後的侍衛也停下腳步,隻有阮奕還在繼續往前走。
“二公子……”侍衛有些尷尬。
阮奕這才停下,抱著大白回頭。
他駐足,袁欣正好小跑至他跟前,口中喘著氣,眉間帶著笑意,若春水顧盼,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輕顰看她,想不起來她是誰……
但袁欣看來,他眉頭微皺,又不苟言笑的模樣,似是並無傻氣,還依稀有早前的幾分清逸俊朗在。
袁欣有些不好意思一直看他,隻得低著頭,嬌羞看向他懷中抱著的那隻大白兔。
袁欣心底微顫,為了讓他覺得親近,她一麵說話,一麵伸手去摸大白,“阮哥哥,這隻兔子……”
隻是話音未落,阮奕皺著眉頭,語氣中有些惱,“別碰我的大白!”
袁欣整個人都愣住,花容失色。
阮奕氣惱道,”它不叫這隻兔子,它有名字,它叫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