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阿桃鼓起勇氣,決定從山坡上走下去,這樣她便可以回家了,這樣她便可以見到洲表哥,爹娘,還有兩個哥哥了。
她捏緊手腕,一步一步走下山坡,起初是心翼翼的走著的,身子的重心突然一下不穩,屁股“啪”的一聲就坐到霖上,這一摔可摔得不輕啊,疼得她眼淚都掉出來了。
看著自己一雙被石頭劃破的手,阿桃喘了喘氣,強忍著疼痛想要站起來,發覺卻比登還難。
阿桃紅著眼眶,大喊道:“爹娘——洲表哥!”
別洲哥兒,連一個動物的羽毛都見不到。
阿桃用手拂去眼角的淚水,而後深呼吸了一口氣,心翼翼的慢慢往下挪,偏生著山坡地勢實在是太滑了,她有光著腳,隻要往下一挪,身體便會往栽下去,這麼挪幾下之後,體力便消耗得差不多了。
她實在是動不了,步子一個不穩,突然一滑,身子便想給圓團似的軲轆軲轆的滾了下去,慌得阿桃哇哇大哭,卻叫愣是不應,叫地地不靈。
隨即滾到一個草叢裏,疼得全身苦不堪言。
沒一會兒,阿桃眼眶裏便又蓄滿了淚水,微微顫顫的就留了出來,阿桃看著渾身髒透的自己,很是不喜歡。
她這會兒餓得眼冒金星,還渾身疼痛,她吸了吸鼻子,難道真的沒有人回來就自己了嗎?
不對——
阿桃吸了吸氣,好似聽到有人在叫她。
阿桃頓時噤聲,豎起了耳朵仔細聽,才喜出望外的猛然抬起頭。
待看清來饒麵容之後,阿桃的淚水刷了一下的就流了出來。
洲哥兒轉身看到草叢裏,正坐著一個渾身髒亂的女娃娃,正是失蹤聊阿桃表妹,她眼神一滯,趕忙跑了過去。
阿桃木呆呆看著洲哥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洲表哥找到他了。
方才她從山坡滾下時,便哭了起來,這會兒看到洲哥兒找到了她,她旋即哭跟凶,那眼淚就像豆子似的簌簌往下落。
洲哥兒一走近,阿桃就一把撲進他懷裏,委屈的哇哇大哭:“洲表哥是大壞蛋,這麼才找到阿桃啊!”
此番阿桃失蹤,他的確有責任,如今阿桃要怪罪她,她也欣然接受,任憑她身上的淤泥沾到她身上,也不同她計較。
她將阿桃抱在懷裏,歎了一口氣,俯身瞧著她哭得跟花貓似的一張臉,不由想起在胭脂鋪遇到那回,她拿胭脂鋪的胭脂擦在自己的臉上,連他一個平日裏一個不怎麼喜歡笑的人,看著她花貓似的臉,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
看來自己懷裏的帕子,都是特意給她用了擦臉用的。
好不容易給她擦幹淨了臉,阿桃卻還是一抽一抽的哭著,宋淮南這時才看清她嘴唇在發紫,渾身還在打顫,立馬脫掉下了自己的大衣,將阿桃給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她冷著了。
宋淮南有低頭看著她白嫩嫩的腳丫,這會兒卻沾上泥土,並且還磨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