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場景慢慢消散開,轉眼間,幽熒發現自己回到了那條明亮寬敞的走廊裏。
空蕩深邃的走廊裏,悄無聲息。
幽熒注意到走廊的盡頭並不是岔路口,而是間房間,透明落地玻璃門,隱隱約約能夠看到裏麵是有東西的,但是太遠了,看不太清。
她平靜地往那邊走,漸漸靠近那間房間,走近了卻發現:那間房間的布局跟她在幻境裏看到的客廳一模一樣,而被第四關遊戲淘汰的費淖就關在裏麵。
幽熒伸手打開門,走進去。
在沙發邊,費淖空洞的眼睛望著沙發上,他半蹲在旁邊雙手握拳輕敲著空氣。他望向那空蕩蕩的位置,嘴角帶笑,“怎麼樣,老婆,這力度還可以吧?”
幽熒默然。
費淖輕敲完空氣後坐上沙發,伸手摟住旁邊的空氣,他扭捏地傾訴著,“你知道嗎,我還以為就隻有我逃出來了……你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還處於幻境之中嗎?
幽熒的眼神平靜幽深。
她緩步走到費淖對麵的位置,看清男人臉上滿足喜悅的笑臉,他的臉看起來很普通,洋溢的卻是常人難有的幸福,還有些其餘的情緒,應該是……害怕?
在害怕什麼?
幽熒想要靠近費淖,腳步躊躇——叫醒他?不行,那樣會破壞他的美夢。但是,就讓他墮落在屬於自己的夢境裏?
就在幽熒腳步不由自主地靠近費淖時,背後傳來個聲音阻止了她,“不能這樣做的,幽熒。”
幽熒的腳步頓在原地,轉回頭看去,那個穿著酒紅色旗袍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女人嘴角帶著微笑,“不要試圖打擾夢境裏的人啊,幽熒,否則他會崩潰的。”
幽熒轉身與不遠處的女人平靜對視,默不作聲,眼神冷暗。
旁邊的費淖開始自顧自地打掃衛生,他在收拾著桌麵上並不存在的酒瓶,還在低聲些抱歉的話語。
“你們進行這些遊戲的目的是什麼?”幽熒眼神陰暗地凝視著麵前的女人,逼問,“我的失憶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或者,我們的失憶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聽到這些話,女人掩麵愉悅地笑出聲,她那魅惑低吟的笑聲在整個房間裏響著,笑了好半會兒她才慢慢地停下來,歪頭靜靜地看著幽熒,道,“果然是幽熒,真聰明呐。”
女人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慢慢走近她,以她為中心繞著她轉圈,慢慢地走動著,步伐悠然。
“幽熒,你要知道那麼多做什麼?該知道的,之後你會知道的,”女人繞到幽熒身後,俯身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輕地,她的聲音蠱惑悠魅。
“我是有罪的人?”幽熒突然出聲。
女人微微一愣,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幽熒問的問題是什麼。
幽熒轉身,麵對著女人,平靜地問,“你寫在那些紙條上的話——我的過去也背負著條生命?”
聞言,女人明白了幽熒的問題,她低吟吟地笑著,回答,“當然啊,幽熒,不僅是你,這裏的全部玩家身上都背負著條性命,做出那種過分的事情,就應該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