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十三樓的電梯打開了,廣播裏冰冷的機械女聲在通知玩家盡快趕到電梯處。白夜和刺蝟是早早就出來聊,而毒蛇和幽熒的房間門一直緊閉,撒旦站在幽熒門口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睡那麼晚?昨晚上到底去做什麼了?”撒旦用力敲金屬門,臉色陰沉,“喂!幽熒!!該起來了!你在裏麵搞什麼鬼啊?!”
房間裏,幽熒躺在床上,陷入死般的沉睡之中,精致的臉萬年不變的淡漠表情,雙手交疊放在胸口。
她墜入了個很沉很沉的夢境裏,那裏有灰色的空,有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石橋,橋兩邊的湖水清澈碧綠,迎麵吹來的風很清涼。
她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很快樂。
沒有尖酸刻薄的言語,也沒有猙獰厭惡的麵孔,沒有針鋒相對的刁難,也沒有改換迅雷般的臉色……隻有她一個人,山水之間是世界的溫柔。
可是,獨自一個人,不孤單嗎?
漸漸的,幽熒停下向前的腳步,轉身回頭,身後是大街巷,微雨朦朧,場景不斷回溯,是媽媽拉著幼年的她剛到那個家的時候。
“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的。”男人很溫柔地對她媽媽。
女人露出滿臉幸福的笑容。
祈月仰頭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歪歪腦袋還不太懂什麼叫做感情。隻知道擁抱會帶給人一種愉悅的感覺,就像掉進裏。
後麵的日子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家裏的吵鬧開始多了,接著就是砸東西的聲音,周圍的鄰居都躲避他們。
祈月站在桂花樹下,許願,“如果真的有神仙的話,你可以讓我爸爸媽媽別再吵架了嗎?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畫麵陡然一轉,披頭散發的女人瘋狂地給了麵前少女一巴掌,撕心裂肺地大吼,“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怎麼還不消失啊!!為什麼要回來?”
祈月低垂著眼眸,眼底灰暗死寂,平靜地麵前的女人,“如果我消失,你們就會幸福嗎?”
雨下大了,狂風暴雨,雷霆霹靂。
祈月大概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拚了命想要抓住她手的,會是那個少年。
黃色警戒線外,噪音嘈雜,少年低吼地想要靠近,幾十個人攔他也沒拉住,最後在乒她麵前的時候,也被人硬生生拉走了。
他們的手指隻差一點距離。
“蠢貨啊!為什麼做出這種蠢事?!你到底在做什麼啊!!回來啊!!!祈月!!”
女孩安靜地躺在濕漉漉的地麵上,閉著眼不作聲,大雨滂沱,狂風嘶吼著,溫度從皮膚漸漸冰冷到心髒,一張白布掩蓋了她。
……
組織裏的人會收集每個玩家的信息,然後歸類出來,在相應的地方審核印章。
參加遊戲的人都做過罪惡的事,而祈月做錯的那件事,就是放棄生命——這個是組織裏那些人下定的審牛
……
遊戲區裏,撒旦臉色可怖地使勁踹九號房間的金屬門,他強悍的力量最終將金屬門給破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