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嬰祺(1 / 2)

第二天謝眺快中午才起得來床,起身時感覺整個腰酸得快折了一樣。酸痛一陣陣的,他就不由想起昨晚的荒唐。齊衡之這天也還是在家,一大早處理完郵件後就去看謝眺,見他醒了,端了杯熱牛奶給他。

謝眺不大敢看他,低垂著眼臉還微紅,他就偏要去吻謝眺,直把他弄得麵紅耳赤,把整杯牛奶都喝下去了才算完。喝完了奶謝眺整個人像小孩子一樣,懶乎乎地還躲在被窩裏,問他:“你今天……怎麼還在家裏。”

“今天我也陪你,帶你去我學校看看。”

學校?

“對,我和我父母的學校,伊登公學。”

他們踏進芳草遍地的伊登公學時,謝眺覺得這簡直是一個宮殿。

這是一座古老的學府,始建於1755年。是俄國最著名的貴族大學,這所學校以“培英培優”、“紳士文化”聞名世界,也素以軍事化的嚴格管理著稱,學生成績大都優異,被公認俄國第一學府,這個國度最優秀人才的搖籃。

有一個說法是,看一個大學是不是有名,要看他有沒有一個大大的草坪。這句話雖然是笑談,但世界上幾個著名的大學都有為人稱道的大草坪,比如牛津大學,謝眺自己也很喜歡這種設計,所以當他踏進正門正對著的草地此刻鋪滿了雪,還有好玩的學生,路上有不少學生,三五成群,邊走邊聊天,洋溢一派青春氣息。

齊衡之一路走,一路護著謝眺,走到小道上,一個背著雙肩包的男孩將一頁傳單遞給謝眺。

齊衡之向那位傳教的男孩微點了點頭,接過傳單,對謝眺說:“你知道這是一所東正教的宗教學校,雖然改革之後課程的設計上已經與宗教沒有多大關係了,但每個月還是會定期開放教堂讓學生禮拜。有時候還會有一些活動。就像這種傳單。”

謝眺接過這張床單:“天主愛所有人,但誰尋找他,他就更愛誰”(阿托斯聖山的聖成德者西盧安《作品集》 9.8)”

“而且我們學校旁邊就是一個公墓。很多學生喜歡去,我本科的時候也喜歡去。”

“很有趣,很特別。”他正想順著這個話題,說說自己的大學:“我…”

他還有什麼大學可言?

謝眺話語一滯,齊衡之對謝眺的感覺越來越敏感,他轉過頭來探究地看齊衡之,隻聽他說:“我也快有大學了,等有了講給你聽。”

齊衡之怕他想多,拉著他的手:“好,我聽著呢。”

他們拐過一條綠蔭小道,走到一派建築,看起來像是有些年代的小樓,齊衡之給謝眺解釋:“這是各個學院的圖書館,我們有一個大圖書館,每個學院還有自己的藏書,有一些因為年代久遠還是孤本,價值非常高。”

“到了”

“我帶你看個東西。”

謝眺由齊衡之拉著手,走進了一個小樓,應該是某個學院的圖書館,大堂大大的吊燈莊嚴肅穆,齊衡之帶著他拐進了一個陳列室,有些像學院的曆史陳列館,按照時間線陳列著重大事件和優秀學生。齊衡之在89年優秀畢業生合照那個櫃子前停下,在那張大合照中找了一番,才指著一個女學生和一個男學生跟謝眺說:“找到了,這是我爸爸和我媽媽。”

真像啊,才一眼,謝眺就感慨道。

齊衡之的眉眼修長,眉毛長得極有英氣,劍鞘似的,讓他整個五官英氣逼人。一雙鳳眼也修長有神,眼角有一點點細紋,露出笑模樣的時候眼角的小小細紋也顯露出來,給他添了一絲煙火氣。

他的長相很硬朗,不苟言笑時有超乎他年齡的威嚴,謝眺覺得唯一拆他台的就是他的唇了,天生有好看的玫瑰色,薄薄的形狀如櫻花的花瓣柔軟,人們都說薄唇多薄情,謝眺卻覺得不是,這樣的唇配上齊衡之幹淨利索的下巴,好看極了。

而看到合照中的嬰祺,謝眺才知道齊家兄妹的氣質來自於誰,在齊衡之的描述和他自己的想象中,這位早逝的太太可能更偏向一個柔弱多病的形象,但不是。照片中當時二十出頭的嬰祺年輕有活力,如同這個年紀大多數的少女般,臉上洋溢著青春的快樂和驕傲。一雙杏眼亮得有神。

齊修敏的氣質則更加柔和一些,合照中也穿著公學的禮服,胸前配倒著伊登傳統的獅子校徽,長身而立,臉上滿是溫柔笑意。齊家兄弟的眉眼則更像他。

“我媽媽是他們那時候的風雲人物。”

謝眺看向齊衡之,此刻的他說起母親,眼中滿是眷戀。

嬰祺確實是,將軍的女兒,她又是很高的成績錄取進來的,所以什麼優秀學生表彰,講座,經常會邀請他。收到的舞會請柬謝絕都寫不完,還有那一籮筐一籮筐的情書。好想像她這樣貌美又聰慧還帶有一些傳奇色彩的女孩子,在這種年紀常會碰到的煩惱吧。

“我爸爸曾說過,媽媽當時說得最多的話 ‘請你適可而止’”

“可是我爸爸告訴我,我媽媽就是對他青眼有加,雖然青眼有加還是很難追啊,他就堅持著跟我媽媽加同一個社團,修一樣的課程,費了不少勁把我媽媽追到手,已經是二年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