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板著一個臭臉。
讓自己的手下越往後退，退到退無可退之時，便下的城牆。
他巴不得外麵的士兵攻上城牆，這樣才能來一個近距離戰鬥，自己可是有兩萬多名兵卒，絕對能把他們往死裏揍，而不是幹瞪眼，正由他們轟炸自己。
覺得這場戰鬥憋屈至極，簡直太過於窩囊，方白內心早已經將他們大卸八塊。
方白下城之後，城牆上還是有許多響聲，牆體來回震動，讓人感覺仿佛要倒塌一般。
“這世道變了……”
“還打什麼仗呀？出去也都是被屠殺的份……”
“他姑奶奶的，要是咱們手中也有如此武器，還會怕他個鳥……”
在城牆上呆過一陣子的賊兵，等到下來之後，小聲議論起來，神情萎靡，說不上興奮。
許多人都是聽說打仗能夠洗劫城鎮，更能夠不勞而獲，搶錢，搶女，搶土地，所有人也都是為了這個才進來的賊營，但他們不想賣命。
畢竟死的什麼都沒，連家裏麵的人什麼也沒得到，所以大家惜命得很。
大家也是灰頭土臉，都已經沒了打仗的心思，想要快點結束。
歎息聲在軍中此起彼伏。
十幾個倒黴的傷兵，被人抬了下來。
他們不斷的祈求道：“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可是其他賊兵也是很下心，拿出來長劍，直接將他們的心窩捅個對穿，鮮血不斷噴湧，令他們死的痛快一些。
如今整個同安城隻有糧食沒有草藥，受傷了，唯一的選擇隻有死亡，而且在古代，死亡立刻高達九成，即便救活了一成，多半是殘廢，殘廢人想要在這世道過活，根本不可能。
城牆一直震蕩著。
直到一炷香時間之後，才逐漸消停。
等到對麵的火器營撤退，賊兵們才重新登上城牆，此時才看見了城牆的麵貌。
直接上麵已經布滿了彈坑，連女牆多了許多孔洞，防禦的作用剩沒多少，甚至連牆上都嵌入了許多小鐵片，賊兵們需要用力才能將它們拔出來。
許多人看到這一幕極為震驚。
他們能夠想象，如果自己身處在這裏，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整個城牆地板上，根本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
大家也都鬆了一口氣，幸好主帥及時讓人下城，要不然大家隻能堆滿在城牆上，成為肉碎。
李衛因為昨晚的偷襲，今天全當成發泄，各種彈藥都使用了一遍，甚至炮兵也都在為昨晚的睡眠不足發泄。
所以今天轟炸的有些凶猛。
至此之後，賊兵們也沒敢多大動作，都蝸居在城裏，偶爾勘察一下火器營的動向，希望他們快點走人。
最少往泉州方向進攻，或是撤退。
方白可不怕跟他們耗著，整個通安城擁有的糧食足夠兩萬大軍吃上三個月時間，然後就不信在這時間內，這些火器營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但方白想的太過於簡單。
過了今天之後，每到夜裏，總會有這麼幾個賊兵想要當逃兵。
有從城門口溜出城牆的，有的從城牆上往下爬，甚至從城牆上摔了下來也在所不惜，他們隻想活命，都不想死在別人的炮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