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逸麵向裏側,幽幽道:“少俠若不想加害白某,還請莫要離開客棧。白某也向少俠保證,斷不會耽擱少俠的山東之行。”
“你……唉!在下隨你便是。”李仲飛語塞,搖搖頭,歎口氣走了。
一晃又是兩天,在無數討好與挽留聲中,海會幫、舞凰閣兩派弟子終於滿載而去,迎著初升的朝陽,帶著十餘輛大車浩浩蕩蕩離開了隴幹城。不少商家獲悉他們的下一站是平涼府,竟提前動身,想在平涼城中再搶些訂單,大賺一筆。
消息傳回客棧,白天逸隨即推開了李仲飛的房門:“請少俠準備一下,咱們入夜之後便走。”
李仲飛正在打坐調息,淡淡道:“哦,知道了。白掌門若無別的吩咐,還請從外麵把門帶上。”
白天逸怔道:“少俠不著急了?”
李仲飛氣歸丹田,睜開眼道:“白掌門以為在下終日坐立不安,是為自己的行程焦慮?”
“難道不是嗎?”白天逸一攤手,滿臉的茫然。
李仲飛歎道:“積石山下,咱們隻比心兒晚了兩個時辰而已,數日來疾馳至此,恐怕早已將心兒遠遠落在了後麵,就算再耽擱幾日也無關緊要。在下急於離開隴幹城東進,隻想早些使白掌門脫離歹人覬覦啊!”
白天逸一愣,緊張道:“少俠怎知有歹人欲對白某不利?”
李仲飛起身下榻,走向門口道:“這兩天在下想明白了,海會、舞凰兩派弟子一路大張旗鼓,極盡所能引人注目,不是為了幫白掌門引開歹人,又是為了什麼?難不成這西北偏遠之地的器皿物什,真比金國中都左近還要珍稀?因此在下堅信,白掌門定是惹到了什麼厲害對頭,才如此煞費苦心。”
他頓了頓又道:“未到通西城時,在下便追問過白掌門,白掌門雖未承認,卻也沒有否認,隻是以私事搪塞,其實已經暗示在下了。更何況後來換車換人,在下若再看不出端倪,豈非愚鈍至極?”
白天逸額頭見汗,趁李仲飛背對自己,忙抬手擦拭,強顏笑道:“少俠想多了吧,白某昆侖之行不過短短數日,怎會招惹他人?”
李仲飛搖搖頭,猛地回轉身子,盯著白天逸雙眼道:“你我有言在先,不願說的不問,但接下來咱們去往何處?跟著貴派弟子去平涼城嗎?”
白天逸的手剛剛觸及額頭,倉促中脫口答道:“怎麼可能,咱們再去平涼城,花那麼多銀子豈不是徒勞無功?”
“怎會徒勞無功?你確信歹人已尾隨他們去了平涼城?”李仲飛的語速變得急快,根本不給白天逸考慮的機會。
白天逸果然上當,一拍胸膛道:“除非此處已被發現,不過那樣的話,你我豈能安然在此敘談?”
李仲飛大笑道:“哈哈……在下說中了吧。”
白天逸方覺失言,但話已出口,追悔晚矣,隻得苦著臉道:“罷了,事已至此,白某便實話實說吧。少俠所料一點不錯,確實有人想要加害白某,而白某之所以執意隱瞞,也存著一點私心,還望少俠見諒。”
李仲飛笑道:“白掌門擔心在下知道以後,會舍你而去?”
“白某汗顏。”白天逸汗如雨下,惴惴道,“白某與少俠萍水相逢,本不該拖累少俠,隻因那人實在太過厲害,不得已出此下策。”
李仲飛收斂笑容道:“那……白掌門是如何打算的?”
白天逸垂首道:“能避則避、能躲則躲,實在避不開、躲不了,便仰仗少俠的蓋世神功,隻求死裏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