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陳府大門敞開,院內一片安靜,隻有誘人的肉香從正堂飄出。
陳飛揚又在大涮火鍋。
沒辦法,這年代的烹飪技術忒粗糙,簡直無法下咽。
西側的耳房內也傳出涮肉的香氣,三元和洪義也在大快朵頤。
洪義是府上的護衛副班頭,正班頭帶走八成護衛保護老爺夫人回鄉。
天子腳下還算太平,而且陳府西鄰就是巡城衛尉駐地,所以陳府的護衛力量相對較弱。
陳正道的回鄉路,山高路遠,匪盜肆虐。
所以,他自然帶走大部分護衛。
兒子雖渾,卻並未樹過什麼大敵,他從沒想到會有人闖進府對其行凶。
偌大的陳府燈火通明,卻出奇的安靜。
全府上下,隻剩下吃火鍋的三人。
其它人,都被陳飛揚放假遣散回家。
秀兒執意要留下侍候小侯爺,直到被呼呼風生的狼牙棒嚇跑。
夜越來越深,陳飛揚卻一直涮個不停。
他不時抬頭,看一眼敞開的大門。
“夜深人靜,該來了吧。”
依他推測,今晚應該會有殺手上門。
說起來,事情並不難猜。
給侯爵下蠱其罪不小,太尉府必定怕事情敗露。
白天時,仲臣和裴文雄一前一後追過來,而且要強行闖府。
仲臣的目的,要麼是強行下蠱,要麼是殺他或者同歸於盡。
而裴文雄隨後趕來,就是雙重保險。
裴文軒連出二枚棋子,力求雙保險。
保是沒想到,陳飛揚暗地把天子藏在府內,不僅破了他的出招,還令其顏麵大失。
仲臣已死,太尉府暫時不必擔心下蠱的事被查。
白日裏,陳飛揚二次激怒裴文軒,目的就是要試探他的反應。
若他能忍下這口氣,說明太尉府還沒有立即攤牌的意思。
如果對方已做好萬全準備,裴文軒必會借這此事發難。
在百花樓,天子每是大吐苦水,其中不少裴文軒父子的事跡。
陳飛揚從中分析,對方應該已做好對陳府下手的準備。
對於裴文軒來說,送陳飛揚與仲臣一起上路,才能完全消除隱患。
所以……
殺手果真乘夜色而來。
二名殺手,一高一矮,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麵。
內門外門統統敞開,偌大陳府見不到一名下人,隻有陳飛揚一人噓噓溜溜地吃著火鍋。
這擺明是說,對方已知會有人襲殺。
二人目光四處遊移,時時保持機警。
現在,他們反倒擔心中埋伏,成為甕中之鱉。
“呀,你們是誰,要幹……幹什麼?”
陳飛揚快速咽下口中牛肉,驚訝地問道。
兩位殺手並不答話,而是唰地亮出寒光閃閃的長刀。
這兩個家夥,不按套路出牌啊。
陳飛揚弱不禁風,武力值弱得一批,定然不是二人對手。
此時,二人不應該長笑一聲,巴拉巴拉說出殺人原因,讓對手死個明白。
電視上演的,反派個個死於話多。
“兩位好漢請住手!”
陳飛揚一手握緊狼牙棒,一手拚命搖擺。
兩殺手停下腳步,刀尖一點陳飛揚,意思是:有話快說。
“本侯與二位,遠日無冤近是無仇,隻想知道是誰派你們殺我。”
兩殺手仍然不吱一聲,長刀劃出弧線,一左一右斬向陳飛揚。
“嘖嘖嘖!”
陳飛揚惋惜地咂巴咂巴嘴,身子快速後撤。
他希望殺手親口說出幕後主使,因為內屋藏著可以作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