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輕。
帶著經脈受損的虛弱,和落寞。
隻一聲,就叫念夭夭要反省了。
她其實自個兒有些心虛。
除了那背影。
她將他攬於外裳下帶回來的時候,他身上未著寸縷。
此刻一身單薄中衣,還是她,替他穿上的。
這般想著,念夭夭臉頰燒透了。
嚴重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變齷齪了?
他現在是個病人呢!
她都在想些什麼!
阿傾摟著人,眼見她白皙的肌膚上,片片緋色升起。
從臉頰,一直延伸到纖細的脖頸。
細膩緋紅。
似散發著無言的誘人信號,要叫人淺吻輕酌一口。
“教主要是不願意……是阿傾逾越了。”
他垂著眸,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隻不過嘴裏說著逾越。
微弱的呼吸,卻悄不可覺的,幾乎貼近她胭紅的唇瓣。
眸光晦暗,仿若要將她一口吞沒。
念夭夭埋著頭,深呼吸。
確實是她自己說過,除了上.床,他想做什麼都可以的。
他現在手涼腳涼。
全身凍得跟個冰棍似的,想抱抱取暖也很正常不是?
也不是誰都像他上個位麵的化身那樣,滿腹小壞心思的吧?
“沒有不願意。”
這般想著,她小了聲。
半個身子縮回被子裏。
輕手輕腳將人攬了過來:“我抱著你。”
嗯…
阿傾蠢蠢欲動的薄唇,緩緩頓住。
這樣乖的話…
他晦暗的眸光,如同蛇信子般,收回。
可以暫且。
放過她。
念夭夭抱著人,終究還是不放心,喚了聲貼身侍女,想讓她叫藥王過來。
貼身侍女芍蕪。
本就在屏風外候著。
聽聞呼喚,匆匆邁過屏風,朝床榻邊走來。
剛走兩步,眸子就一瞠。
教主,竟然抱著那個男寵??
那般親昵…
嗯?不!
確切地說,是教主被那個男寵抱著!
從背後看去,被子掩在兩人腰側。
教主埋著頭。
就那麼小小的,柔柔的,整個人被那男寵緊緊地摟在懷裏。
而那男寵的姿勢呢?
嚴絲合縫,儼然一股上位者的禁錮!
芍蕪渾身一震。
教主的氣勢呢?
殘暴不仁、威武霸氣呢??
教主怎麼能被一個男寵禁錮呢??!
阿傾掀了掀眼眸,將那貼身侍女的驚詫與質疑納入眼底。
他唇角微勾。
似是毫不在意,又似本該如此。
念夭夭看不見他的表情。
想要撐起身,轉頭吩咐芍蕪,去叫藥王過來。
偏生,他抱得緊。
她一動不能動。
“教主是不放心阿傾,想叫藥王過來為阿傾診斷麼?”
溫洌的聲起,依舊微弱。
但落入耳畔卻仿若籠了紗,格外的纏綿悅耳。
念夭夭愣了下,點頭:“嗯。”
他倒是心思細膩,猜到自己要做什麼。
阿傾笑了笑。
就那麼躺著,眼簾微掀,朝向芍蕪:“那就辛苦芍蕪姑娘了。”
芍蕪又一震。
這個男寵,這個男寵……抱著教主就算了,這座寢殿誰說了算!
怎麼有種男寵翻身做主子的感覺?!
原燼過來複診。
經脈損傷已成事實。
身體機能也嚴重受損。
日後要好生調養,不能吹風,不能碰水,不能勞累,不能……
嗯!
總之以後就是個病西施,最好就是躺著,啥也別幹,想幹啥都叫人伺候。
念夭夭沉默著。
原燼和芍蕪退下後,寢殿內安靜得連呼吸都聽不見。
許久之後。
阿傾出聲。
“阿傾以後,是不是就是一個廢人了?”
念夭夭心底一顫。
“別胡說,經脈損傷也不是不能恢複。”
她眸色緊蹙,握住他手腕,探向他的脈搏。
“你以前修習的是哪路功法?”
用他以前的功法,溫養他的經脈,不是沒有恢複的可能。
他卻恍若未聞般。
隻是低頭,輕喃。。
“教主會嫌棄阿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