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攥住的瞬間,念夭夭心頭微顫。
他的手,怎會這般的涼?
他素來怕冷的,但現在已然春日,冬天的時候都沒這麼涼過。
醉無眠一見阿傾這沒皮沒臉的模樣,心裏就來氣。
自己不聲不響消失一個月,好好的教主,被他折磨得跟換了個人似的。
原本每日盼著他能回來的。
盼著盼著,這滿腔的希望,就積聚成了憋悶的憤懣。
“沒看見教主不想理你嗎?”
“你還回來幹什麼,教主已經有新男寵了,不需要你了!”
醉無眠一股氣撒出來,怎麼氣人,就怎麼瞎說。
“教主!”
不可以有別的男寵!
念夭夭隻覺握著她手的力道,一下子緊了。
“教主…”
那一貫虛弱、低啞、叫人心碎不忍的聲音!
“沒有新男寵,放手。”
念夭夭冷著聲,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唔!
教主好冷漠,他好不容易回來,想她想得快瘋了。
她好冷漠。
“不放。”他人湊過去。
雙手從背後抱住她,腦袋深深地埋進她肩頭。
“為何要叫阿傾放手,教主不要阿傾了,厭了阿傾,想趕阿傾走了?”
他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念夭夭一把推開他,他踉蹌了下,險些沒站住。
念夭夭眸色一緊。
眼底隱隱怒火頓時消了大半。
“我趕過你嗎?是你自己消失不見的。”
天生含情的眸子,卻依舊如冰湖的水,冷冰冰。
說出的話,也漠然的無半絲情緒。
阿傾喉間哽咽,見不得她這樣看他。
“阿傾錯了,阿傾以後再也不敢離開教主了。”
心快要痛死了。
身體無力,剛剛從那珠子裏出來,這滿身的碎片就像個剛拚裝出來的嬰兒似的。
好虛弱的。
她都不肯給他抱抱。
“阿傾不敢了,教主不要生氣好不好?”
他垂著眸,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試圖去拉她的手。
“為什麼不敢?”
念夭夭退開一步,避開。
“被那群劫匪嚇住了,離開我沒人保護你了?”
啊!那拒絕的退避,冷漠的話語,宛若一把刀,快要把他心髒給紮穿了。
“嗯。”他抿著唇,下巴委屈地凹出了一條線。
他沒有理由辯駁的。
原本計劃裏,護靈珠會毫不耽擱地將他元靈碎片收回去。
即便塑本還元需要一點時間。
那至多也就幾個時辰的事。
到時候教主回去找不到他…
出去買東西啦,吹吹風散散心啦,去找教主了啦……
什麼理由不能說?
怎知,竟意外地耽擱了一個月。
整整一個月,除了推給那群劫匪,他還能找什麼理由呢?
他執拗地伸手,要將人攬回懷裏去。
被她冷漠的視線一掃,硬生生地止住了動作。
“你長得好,外麵大把的人要,能保護你的人不隻我一個。”
她語氣無一絲波瀾地說。
嘖!醉無眠眉梢一挑。
教主這話,有點兒酸啊。
阿傾眼巴巴地望著她:“阿傾隻要教主。”
“但我不要……”你…
這話儼然屬於氣上頭,口不擇言了,念夭夭隻說了前半句,就咬住了唇,將最後一個字咽了回去。
唉!
看戲的醉無眠長歎一聲。
行了。
明白了。
兩人擺明就是把話憋在肚子裏,沒攤開說啊。
他氣憤歸氣憤,到頭來,還不是要由他這個教主最寵愛的下屬助攻一回?
誰讓那長本事的男寵,是他當初給教主找來的?
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畢竟都是拜過廟開過光的人,這助攻的事他不來,難不成,要依賴一旁那倆傻子似的毒藥師兄弟?
醉無眠折扇“嘩啦”一展:“阿傾。”
“教主其實是在氣你,一聲不響就出走,回來連句解釋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教主這一個月因為你都傷……”。
話未說完,念夭夭一記眼刀,給他嚇得生生閉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