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薑離三人,發現薑唯動了賽車。
那能就這麼幹巴巴地看著他動嗎?
“自然不能。”
時鑫甩出手機裏的視頻時,薑唯臉色驟然一白。
“你們跟蹤我?!”
他昨晚明明很小心,等到大家都紮營入睡之後,才偷偷跑出去。
什麼時候被跟蹤了,被偷拍了,他竟然絲毫沒有發覺!
“嘖,誰稀罕跟蹤你?”
時鑫嫌棄地白他一眼。
“是老天有眼,讓你在做壞事的時候,正好被我們抓到了而已。”
時鑫一瘸一拐,要把證據交給敬察叔叔。
“殺人未遂,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薑唯,等著吃牢飯吧你!”
社長義憤填膺。
所幸薑離人沒事,所幸證據確鑿,否則他這個社長難辭其咎。
薑唯臉色慘白。
扭頭就想跑。
然而,一群社員眼疾手快將他按住。
“薑離,你別得意!”
“不過就是未遂,我大不了就是蹲兩年,等我出來,我照樣恁死你!”
薑離居高臨下的,盯著被人按在地上叫囂的薑唯。
夜風在耳邊呼嘯。
幼年時的乖巧純良,一步步地被人性的黑暗蠶食。
此刻的他,渾身籠罩在那照不見光的陰影之中。
“是嗎?你能不能出來,那還得看我願不願意呢。”
他本可以耍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或者,他本可以直接弄死薑唯。
可終究是想到,小乖寶屢次阻止過他,這個世界,殺人犯法。
他現在規規矩矩的,不過就是坐實了薑唯犯罪的證據。
小乖寶還是生他氣了…
拋棄他了。
森冷幽怖的聲音,控製不住那抹要將他侵吞的邪肆。
薑唯頭回感到了恐懼。
好似地獄裏竄逃上來的惡魔,扼住了他脖子般的恐懼。
“薑離!你以為你能一手遮天了嗎?你算個什麼東西!爸爸會救我出去的,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嗬,爸爸?
薑離歪了歪頭,仿若聽到的就是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你的爸爸,怕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呢。”
敬察將一眾人等帶走了。
連同薑離三人在內,要一起去做筆錄。
因著他們受了傷,救護車先送他們去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
薑離一把掙脫醫護人員的手。
他不要去醫院,他要去找小乖寶。
小乖寶不要他了,她就這麼拋下他,自己走了…
他跌跌撞撞地要去追。
時鑫和老三一把將他按住。
“薑哥!”
“你不要命了嗎!你還不去醫院?你想把小芭比氣死嗎?”
“我真的是、我真的、我真想一巴掌抽死你!”
念夭夭不是傻子。
她本生性淡漠,在神域千八百年從未對誰動過心。
看慣了人鬼神魔對她爐鼎妖姬的身份心存的惡念,對外人,她心裏總是有所抵觸的。
可不知為何。
對那個男人,少年主神…
對他元神碎片的化身,竟不排斥,甚至輕易就能接受了他。
一開始她以為。
終究是因為對方為了救自己,付出了性命。
這樣的恩情,是人都會生出幾許信任與親近。
可她沒有細想與深究。
一個人,怎會無緣無故,不惜拿自己的性命,來護著一個無甚要緊的人呢?
難道就因為那一場,她始終想不起如何發生的春宵嗎?
就為了那一次…
堂堂少年主神就甘願放棄自己的性命,去換她?
念夭夭自認自己,沒那麼大的魅力。
所以…
她想不起來的那一次…
她想不起來的、自己是否跟對方有過更多的交集…
她屢次在夢境,或是幻覺裏聽到的那句
“想跑?好啊,那我隻能打斷乖寶一條腿呢…”
一切的一切,讓她恍然湧過一個念頭。
她跟少年主神,認識!
不僅認識,他們還……交集匪淺!
他的元神碎片如此極端,回回拿自己的命做賭注,那麼,他本人…
他本人應該,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麼她不得不懷疑。
他自曝元神,替她破了封神大陣……是、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