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魚“咻”得收回燙熟了般的尾巴,人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
漂亮的銀色尾巴垂在床沿,扭著個頭,背對著不看她。
嗯,念夭夭又有些弄不懂他了。
他生氣了?
又不是她拽著他尾巴,纏她腰上的。
是他自己纏過來的啊。
還好幾次在她腰窩上“啪啪啪”地拍。
也不知道他在興奮什麼。
念夭夭瞅了眼,自己還算嚴實的白色裏衣。
先穿衣服吧。
他變大了,今晚起,不能再抱著他睡覺了。
念夭夭自顧穿衣服。
殊不知身後撇著臉生氣的小人魚。
眼神飄忽忽。
若有若無地瞥了寬衣的人一眼。
瞬時就紅著臉收回。
女人,勾他尾巴不算,竟然還當著他的麵換衣服?
嘁,小伎倆,自己還能被她誘惑去了不成?
論迷惑人,他們人魚才是鼻祖。
……
不一會兒。
就見那紅著臉的小人魚,眼神閃爍,悄摸摸地,又瞥一眼。
又瞥一眼。
還瞥一眼。
尾巴尖兒不受控製地“啪啪”拍地。
那聲音。
惹得念夭夭不由轉過頭來“你怎麼了?”
小人魚尾巴頓時一僵。
他的反應,被、被發現了。
小人魚僵硬地咬住了唇。
一雙骨勁分明的長指,就那麼死死地按住自己躁動的魚尾。
念夭夭有些奇怪。
“你尾巴怎麼了?”
剛剛好像就是因為說他尾巴纏著她,他才生氣的。
小人魚,麵子這麼薄嗎?
自己也沒怪他啊,他就自責起來了?
哪知。
小人魚一聽,暴躁一般“不許再提我的尾巴!”
都把他反應1勾起來了,她還好意思問?
“好好好,不提不提。”
念夭夭真是拿他沒辦法,他可真是…
又凶。
又自戀。
還麵子薄。
脾氣還很暴躁。
嘖,這麼一想,他問題還真是不少呢。
“那你怎麼出去?”
念夭夭穿好衣服,習慣地摸摸他腦袋,安撫安撫發脾氣的小人魚。
他又沒有腳。
怎麼起來洗漱,吃飯,走動?
暴躁的小人魚,又被輕薄了腦袋。
耳朵尖兒徹底紅透了,好想咬死她,咬死她!
嘴巴一張,卻是一句話出口“…你不抱著我了?”
念夭夭……??!
“你這麼大了,我還抱你像話嗎?”
念夭夭吃驚地望向他。
再說。
她還抱得動嗎?
簡直懷疑,他腦子還停留在小嬰兒的狀態沒帶回來。
被抱了一天一夜、絲毫不知自己竟被這個女人抱習慣了的小人魚。
一朝被拒絕。
嗚——
“嗷——嗚嗚嗚!”
不抱就不抱!
他自己走!
就見他磨著牙,尾鰭著地,身子倏地立了起來。
然後。
他就這麼氣鼓鼓,身子蹦蹦蹦,一蹦一跳著,蹦了出去。
念夭夭目瞪口呆。
他一個人魚,怎麼跟個袋鼠似的了?就這麼蹦蹦跳跳出去了??
念夭夭驚詫了好一會兒。
忽然意識到什麼,一把抓起個薄毯追出去。
他沒穿衣服,也不怕人家把他看光光啊?
果然。
就聽外麵端著洗漱瓢盆、早餐托盤的丫鬟們。
“乒乒乓乓”,一通驚慌摔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