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我?”
念夭夭眉心輕蹙,望向麵前冷魅邪肆的男人。
她腹部傷口,血幾乎流盡,聲音出口,有些無力到低沉。
聽起來,倒掩蓋了幾分她原本溫柔冷靜的音色。
為首的貼身侍衛,冥殤,聞言心頭又是一駭。
從來沒有人敢跟王爺如此說話。
王爺要殺的不止她一人。
連同他們這些,負責所有侍衛篩選的近衛,全部要因失責之罪而領死。
念夭夭問話之際。
係統生怕男主大人真把這臭妖給殺了,小爪子顫顫,著急忙慌地翻看男主大人的資料。
話說這軒轅邪。
先帝最疼愛的幼子,年不至二十,當今聖上的小皇叔。
封號淩王,背地裏,大家卻都管他叫邪王。
大抵是因為。
戰場上歸來的刹命修羅。
那張妖孽容顏,刀削斧鑿,再冷魅絕豔,也掩不住暗黑眸底的邪氣。
提起他來,無人不懼。
哪怕是幾百裏外的嬰兒,夜裏哭鬧不睡覺,一說邪王來了,立馬都嚇得不敢再哭。
斷是個殺伐果斷、手段殘暴的。
所以,王爺賜死,領命便罷,好歹能留個全屍。
臭妖現在這小侍衛身份,竟然還敢質問?
嗚,完蛋了!
軒轅邪大抵也是頭一次遇見這般不怕死、膽敢質問他的。
薄唇倒是勾起抹笑意。
嗯,那弧度若是稱得上笑的話…總之,係統看了都害怕。
“你,不能殺?”
幽冷的聲音,似帶著幾分趣味。
目光再次打量起,麵前這小侍衛嫵媚的臉龐來。
“騙子。”
念夭夭不答,隻似自言自語,低喃一聲。
“你說什麼?”
軒轅邪眸色一暗。
險些以為自己失血過多,出現幻聽。
【嗚,臭妖,可能你現在是女扮男裝,所以男主大人才沒有認出你來哦…】
係統害怕。
但還是暗戳戳的,想要替男主大人挽回一點點印象分來。
又想著要不要讓臭妖把束發放下來。
告訴男主大人,“我是女人,我是你的女人呐!”
“我的鱗片,還給我。”
念夭夭恍若未聞,視線落在軒轅邪指尖把-玩的鱗片上,單手去奪。
上輩子白愛他了,說什麼一看見鱗片就會認出她。
他倒是認啊!
認個屍體回家嗎?
軒轅邪抬手一舉,念夭夭踉蹌著,眼前一暈朝他倒了過去。
血耗盡了,這具軀體不用他殺,也快要死了。
軒轅邪傷得不輕,見人倒來,避讓的動作慢了一步,念夭夭直接倒在他肩頭。
“受傷了?”
湊的近了,軒轅邪才發現,她臉色格外蒼白,已然沒了血色。
但那肌膚。
卻是格外的白皙細膩,倒叫他腦子裏閃過剝了殼的水潤荔枝。
冥殤及一眾近衛,大吃一驚。
第一反應就是要將那小侍衛揪開。
不明不白的,就這麼靠過去,順手捅王爺一刀怎麼辦?
哪知,軒轅邪鬼使神差,竟攬著人退了一步。
這個小侍衛,是有些不同。
看著她這張臉,心頭總有些不由自主的微動。
好似,在哪裏見過她。
他殺伐慣了,但凡自己有點印象的,概莫都是不算蠢的死敵。
這個小侍衛。
他可以確認,自己跟她從無交集。
所以…
所以有點邪門兒?
指尖撚了撚那冰涼的鱗片,唇角微勾。
“看起來,是個寶貝。”
軒轅邪胳膊一甩,將懷裏的小侍衛,朝冥殤拋了過去。
“杖責三十,回去領罰。”
說著,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留下冥殤和一眾近衛原地錯愕。
王爺竟然改了口?
下了殺令的王爺,竟然改了口?
這可真、真真真是天上下紅雨,頭一回!
“謝王爺不殺之恩!”
冥殤及一眾近衛叩頭謝恩。
“那…”。
那這個暈厥的小侍衛,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杖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