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夭夭抬手,眼簾微闔。
一道銀光,從那滿筐的鱗片中飛出,落入她掌心。
軒轅邪暗黑的眸子閃動。
畢竟是她的東西,跟她有感應的麼?
終歸是找到了。
這心也就安了。
不枉費他徒手扒了整片花圃。
這般想著,軒轅邪朝人走近兩步。
目光落在她大清早瑩白發光的小臉兒上。
妖孽般冷肆又俊美的下顎,繃緊的線條放鬆下來。
聲調幽幽。
“本王可把鱗片還給你了,你要如何謝本…嘶!”
念夭夭一胳膊肘,懟在他腰間。
軒轅邪抽氣著,彎了腰。
竟敢真打?
這個小侍衛,竟敢真打他?
還這麼狠,專挑他還在愈合的傷處打?
怎、怎麼舍得的?!
念夭夭打了人,板著臉出門,跟門口冥殤擦肩而過。
冥殤目瞪口呆。
小十三是個性子強的啊,王爺看來是一廂情願呐。
趁人喝醉把人那什麼了,這是挨收拾了啊。
念夭夭撫著手裏的鱗片。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鱗片的光芒黯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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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邪養著傷,不上朝。
西涼使臣的接風宴,他也沒出席。
西涼氣焰愈發囂張,一步步向皇帝施壓。
轉眼半個月過去,皇帝頂不住,眼見著就要同意割地賠款。
內閣重臣急的,每日往王府跑好幾趟。
軒轅邪目光落在窗外。
“王爺,王爺?”
一眾大臣順著軒轅邪的目光望去,頓時有些驚豔。
落目處,一男生女相的貌美小侍衛在外麵站崗。
可再怎麼驚豔,王爺也不至於盯著一侍衛,出了神吧?
眾人中,左丞相是個明白人。
他自己養著好幾個小倌兒,一看王爺那眼神就明白了。
那小侍衛長的,勾欄酒肆裏的頭牌都比不上半分。
自己府裏的那些個,跟他一比,更是雲泥之別。
左丞相看著,都心癢不已。
“冥殤。”
軒轅邪沉默半晌,忽然出了聲。
“是,王爺。”
冥殤心領神會,出門,朝站崗之人而去。
“小十三,歇一會兒。”
冥殤帶著人,撐了遮陽傘蓋,搬了瓜果點心。
一旁十二,眼睛一亮。
“冥統領,您又給我們送好吃的了。”
說著,人就坐了下來,吃得開心。
不忘拽一把念夭夭,然後仰頭朝著冥殤嘴裏嗚嗚。
“冥統領,您對我們真好。”
冥殤瞧著他吃得鼓鼓的嘴巴,後腦勺都能瞄見王爺殺人的眼光。
壓著聲提醒他。
“這是給小十三的,你少吃點兒。”
十二嘴巴一僵。
嗚…
冥統領,不喜歡他了,東西都不分給他吃了。
軒轅邪盯著窗外,那人一動不動,壓根兒對他的關懷視若無睹。
他有些想不通。
打也打了,鱗片也找到了,怎麼她還跟自己鬧起脾氣來了?
升她作貼身侍衛,她拒絕了。
不讓她站崗巡邏,她也不聽。
怎麼看,都像是跟他劃出一條涇渭分明的溝壑來了。
自己,這是哪裏惹到她了?
冷魅邪王,頭一回在一個小侍衛身上認了栽。
“今日就到這裏,都散了吧。”
興致泱泱,朝堂之事無心再聽。
眾人心裏著急,卻隻能聽命告退。
“左丞相,你留一下。”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出口。
“是,王爺。”
等到所有人退下。
軒轅邪闔著眼簾。
“聽說,左丞相府裏養了幾個小倌兒。”
“是,王爺。”
“可好想與?”
左丞相人精,一聽就猜出王爺要問什麼了。
“好想與,都很乖巧聽話。”
王爺這是要問他討一個兩個麼?
能被王爺看上,是他的榮幸,就算是他最喜歡的那個,隻要王爺要,他也必然相送。
“都很聽話麼?”
軒轅邪音色裏,掩了抹微不可察的失落般。
左丞相想了想:“嗯…也有一兩個性子強的。”
“哦?”
軒轅邪掀了眼簾,眸子似乎一亮。。
“那左丞相如何哄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