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遲笑了。
……
迪拜沙漠。
寧祁蘿正在忙著劇組的拍攝進度。
此刻她坐在導演監視器前,頭上戴了一頂遮陽草帽,在迪拜的這第一個月,她已經被曬黑了兩個度,盡管她抹足了防曬,依然抵不住熱帶沙漠裏強烈的紫外線。
夜色已漸漸降臨。
她在導演監視器前看完了一遍又一遍回放,然後拿起喇叭:“這段重拍,道具組準備,演員準備。”
演員們都打起精神,重新準備預備工作。
製片拿過來一杯橄欖綠的Mojito給寧祁蘿:“寧導。”
寧祁蘿接過來,沒喝,隻是起身,然後把這杯Mojito放在搭的小桌上,親自去指導這段戲這麼拍攝。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這段戲終於順利過了。
所有演員工作人員,都各自舉起一杯Mojito,慶祝迪拜的戲份順利殺青。
此刻的歡聲笑語,把連日來的辛苦都拋諸一邊。
寧祁蘿和大家聊得正盡興,這時,助理喊了聲她一聲:“寧導,你先生來了。”
不大不小的音量,一句你先生來了,讓大家都靜下來。
寧祁蘿不覺得會有什麼玩笑可開,因為江映遲隨時會來她的拍攝片場,不論她去到哪個地方。跟大家說了句喝開心,然後在大家歡呼的聲音中,她又拿了一杯Mojito往另一個方向走。
沙漠裏到了夜晚,風沙會比白天更多些。
不過這場戲的取景地在沙漠邊上。
夜風吹起了她的頭發,拂在臉頰上,她腳下走得快,馬丁尼杯差點拿不太穩。
“你每次都搞突襲,要是你提前跟我說一聲的話,我會提前做好準備。”她把Mojito拿到江映遲麵前。
他接了過去,嗓音在這沙漠的夜風裏,格外低醇:“驚喜總是精心準備的。”
然後,他低頭,吻了過來。
一個相思吻,帶著小纏綿。
寧祁蘿很投入,其實每次當她意外聽到,有人說‘你先生來了’這句話時,她都會有一種強烈的幸福感和歸屬感。
仿佛無論自己飄到哪裏,都不會落地生根,因為,隻要有江映遲的地方,才是她的根,她和他是連在一起的,結婚這些年來,感情從頭到尾亦是如此。
她嘴裏的酒香令他欲罷不能,倒是忘了還有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家夥。
直到,寧祁蘿感覺到有一團軟軟綿綿的東西,抱住了她的腿,她趕緊從江映遲懷裏退開來,低頭看。
映入眼前的,是那卷卷的頭發,隻不過被沙漠裏的風吹得有些淩亂了。
然後,寧祁蘿就看到,抱著她腿的小團子,慢慢抬起頭,用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說:“媽媽,你到底愛不愛寶寶呢?寶寶來了,你都沒有看到寶寶,爸爸說,遇到自己認定的事情要立場堅定,所以寶寶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媽媽不愛我。”
寧祁蘿:“……”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此刻抱著她大腿的人,是她兒子。
然後,她又聽到小家夥奶聲奶氣的鼻音說:“媽媽,這麼這麼這麼大一個寶寶在這裏,你都看不見寶寶嗎?”
一邊說,他還一邊比劃,可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