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不成還怕出不起這錢?”聞赤焰眉頭愈緊。
李素羅就知他會多想便又說道:“禮尚往來是情理之中的事,你為何這樣想。”
李素羅從來都不肯露出依靠聞赤焰的樣子,聞赤焰多少有些不滿,可終究如她之前所說,自己不是她口中的良人,有些事便也隻能自己忍下一口氣了。
“你若是過意不去便來幫我磨墨吧。”聞赤焰退了一步。
李素羅歡歡喜喜應下,安靜的站在他參百年添了水拿了墨石緩緩研磨起來。
聞赤焰也不再同她說話,腦中不覺湧起“紅袖添香在側”幾字,像是烙印一般揮之不去。
他回神將手中的請柬寫好交給李素羅拓上自己的印章,李素羅接過來一看方才明白為何她這樣認真。
她手上拿著的是請柬,紅底燙金的大字讓人無法忽視。李素羅暗自撇嘴,納妾不僅要請人來還用這樣好的請柬,真是奢靡。
聞赤焰微微抬眼看李素羅,見她麵露鄙夷,唇角不經意扯出一個弧度。
他就知曉李素羅是說一套做一套的,這不,已經露出馬腳了。
二人各懷心事的站在一起將請柬悉數整理完畢後,聞赤焰對李素羅說道:“過幾日便是你妹妹嫁進來的日子,作為王妃,家中事宜該由你悉數收拾妥帖。”
李素羅頷首,麵上沒有一絲不滿的情緒。
聞赤焰深沉的目光落在李素羅發髻間的簡素首飾上,又說:“當日切忌不要打扮得這樣素淨,做王妃就該有王妃的樣子。”
李素羅麵上一凝,他這是嫌自己給他跌麵了:“是。”
聞赤焰將府中事務交給了李素羅,李素羅便自會盡職盡責的做到。雖說自己並不喜歡李薇柔,更不喜歡她嫁進來,可終究是聞赤焰與她的大禮,李素羅於情於理也不該讓婚禮太過寒酸。
如此之下,聞赤焰的有意鋪張加上李素羅的專心安排,李薇柔作為一個妾室,入門時候的禮儀風頭活生生蓋過了李素羅作為正妃入府的風頭。
府上的風言風語便隨之而起,大抵不過是說李素羅比不得李薇柔金貴,雖是正妃卻還不如妾室的待遇如此雲雲。
這些,李素羅是不知道的。可綠衣可咽不下這口氣。
“小姐,你不知府上的人都怎麼戳著小姐的脊梁骨笑話呢,奴婢聽了都氣,小姐你怎得就跟沒事人似的。”綠衣取過李素羅手上的大紅綢帶,熟練的將綢帶挽成花樣。
李素羅看了綠衣一眼:“也就是你告訴我了,否則我怕是一直都不會知曉的。”
“小姐。”
李素羅揚一揚手,不想提及此事:“李薇柔嫁入王府是板上釘釘的事,我若是在此事耍了小性子可不是一樣叫人笑話麼?還不弱順水推舟,免得落人口舌。”
“可是奴婢就是氣不過。”
“氣不過也得忍著,她入了府就是主子,你可切莫由著性子去得罪她。”李素羅說道,綠衣的性子直,若是得罪了李薇柔還不知李薇柔會使什麼絆子呢。
綠衣心有不甘,可終究沒再說話。
李素羅的目光深邃,像是藏著一整個兒的黑夜,隻聽她說道:“讓府上的人認清楚主子不是什麼難事,你且看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