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赤焰回到府中後已是半夜,李薇柔翩翩而來,穿著嬌豔的衣裳,一張臉豔若桃花。
“王爺這樣晚回來辛苦了,妾身做了一盞銀耳蓮子羹,王爺喝下養養神吧。”
聞赤焰隻是將李薇柔的手拂開,忍不住蹙眉:“你姐姐出事了你難不成一點兒都不緊張麼?盡做些無用功。”
李薇柔麵色一赧:“妾身隻是心疼王爺的身子,姐姐固然重要,可在妾身眼裏,隻有王爺才是最重要的。”
聞赤焰隻是看著李薇柔,卻不作聲。
李薇柔被他的目光看得如芒在背,隻好連聲笑著:“妾身是王爺的側室,自然一切都為了王爺著想,難道不對麼?”
聞赤焰並不想理睬李薇柔的獻媚,隻是平淡說道:“自然不是不對的,隻是王妃仍在宮中受著牢獄之苦,自不是貪圖享樂的時候。”
李薇柔與聞赤焰四目對望了許久,一絲尷尬蔓延在二人之間。
李薇柔垂首低低說道:“姐姐出事,柔兒也很是痛心,可令柔兒更痛心的是王爺你,自柔兒入府以來,你便很少來看我,柔兒雖隻是侍妾,可終究是真心希望能與王爺平安和樂的過完一生,隻是這樣卑微的要求,王爺你都不願意答應妾身麼?”
聞赤焰見李薇柔言之切切,隱有悲傷慟哭之意,一時也便不好再發作。
最終,他隻是淡淡一歎說道:“你若這般想我也不攔著你了,茶涼了,幫我換一盞吧。”李薇柔這才重展笑顏,歡歡喜喜應下了。
換了茶,李薇柔便垂手立在聞赤焰身後,瞧著聞赤焰的墨快要用盡,李薇柔便挽起袖子想幫著聞赤焰磨墨。
不料聞赤焰卻是擋住了她的手,說道:“無妨,我自己來便是了。”
李薇柔手中一頓,不想在聞赤焰心中落下一個得寸進尺的名聲,便隻好將手中的墨石遞給了聞赤焰。
聞赤焰怎麼會看不見李薇柔的別扭,可他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磨墨這樣的小事自己怎麼這樣耿耿於懷,胡思亂想終是想不清的,聞赤焰隻好作罷,可心上總覺得紮著一根刺。
李薇柔亦然,她比聞赤焰清楚自己為何覺得別扭。她不是一次見到李素羅為聞赤焰磨墨,想著這隻是分內之事,卻不想聞赤焰這樣拎得清,不讓自己插手。
李薇柔心中難掩不平,卻又不能表現在臉上,隻得恨恨詛咒李素羅的死刑早些到來,除了她這個眼中釘才是。
二人各懷心事,守著燈燭到了天明。
李薇柔徹夜看著聞赤焰,卻不知聞赤焰在做什麼,隻是翻著各式各樣的書,眉頭一直緊蹙著,想來也是想不出辦法的。
可天才蒙蒙亮,聞赤焰猛地起身便往外去。
李薇柔緊趕慢趕卻仍舊跟不上聞赤焰的腳步,隻得喊他:“王爺,你要去何處?”
聞赤焰頭也不回的說道:“皇宮。”
不知為何,李薇柔覺得自己怕是會被李素羅永遠壓在頭上了。
聞赤焰趕到和陽的宮殿時候,和陽的棺槨已經要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