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才能不這麼堅強?
她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幾分難聽的嘶啞,“難道不該堅強麼?”任何事都自己做,任何苦都自己嚐,任何疼都自己忍,難道不應該麼?
聞赤焰盯著李素羅半晌,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行至李素羅身邊,便矮身就將她打橫抱起,李素羅驚呼一聲才要掙紮就聽見聞赤焰冷冷一聲,“安靜。”
她這才安分下來。
聞赤焰將李素羅一路抱到了山頂,山頂還有許多人在等他們二人,無疑,李素羅是最後一名。
布店老板連忙迎了上來,滿臉都堆著笑,“王妃你一直不回來,可急壞我們了。”
李素羅忍住伸手打掉老板滿臉的笑容的衝動對聞赤焰說道:“放我下來。”
聞赤焰也不做他言便將李素羅放了下來。
“誰是第一名?”
雖是被聞赤焰嚇,又掉進陷阱還傷了腳踝,可李素羅現下隻關心這個。若聞赤焰不是第一,自己還多少不那麼難看。
老板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是王爺。”
李素羅的希望破滅,一張小臉頓時垮了下來。聞赤焰見狀便看著李素羅說道:“我沒有到達終點便折返回去尋你了,並不是第一。”
李素羅懨懨的回道:“是我輸了,我們回去吧。”
她心情的低落表現在臉上,甚至連聞赤焰再來抱她她都不再掙紮。
“你便如此想聽我的故事?”聞赤焰在回去時候忍不住問道。
李素羅點點頭,“小氣的男人。看來我隻能去聽書樓聽了。”
聞赤焰有些不忍心,便鬆了口:“明日你若是劍法練得好,我便講給你聽。”李素羅霍然抬頭,一雙眼發亮,像是雨後的琉璃珠。
“真的?”
聞赤焰別過頭不去看她,“真的。”
李素羅歡欣鼓舞,就差在馬車裏跳起來了。
聞赤焰好氣又好笑,假意嗬斥她安靜坐著,可語氣裏哪有半分威嚴的樣子。
二人回了府後,已經是很晚了。
聞赤焰囑咐綠衣拿了藥酒給李素羅揉腳,自己便會書房去了。
他的忙她是知曉的,可他仍舊抽空教自己練劍和自己胡鬧,李素羅心裏覺得暖洋洋的。
綠衣見李素羅一直看著聞赤焰的書房便偷偷的笑:“小姐,你現在與王爺的關係可真好,薇柔小姐怕是你的一半都企及不上呢。”
李素羅亦是笑:“戰友情誼就是深。”
“什麼?”綠衣並不理解李素羅與聞赤焰怎麼成了戰友。
李素羅隻是神秘一笑,便與綠衣一同回去了。
可才行了半路,李素羅便看見有一人向自己走了過來。白袍上身,長袍上繡著仙鶴,李素羅這才想了起來。
前幾日,李薇柔請了法師來做法,這法師便在府上小住了幾日。
本與自己無關,李素羅便想著行禮便離開,可不想那法師突然就將李素羅攔住了。
隻聽那法師問道:“你不是這裏的人,怎麼會來到此處?”
李素羅一愣,抬眼去看法師,口中問道:“不知法師是何意思?”
法師蹙眉看了李素羅許久,才道:“你的命格不對,明明該早早墮入輪回為何還在此處徘徊?”
綠衣聽了便有些不滿了,她大聲說道:“你這法師怎麼信口胡謅,我家小姐好好兒的,什勞子落入輪回,仔細我告訴王爺摘了你的腦袋。”
法師卻不理睬綠衣,隻是想更進一步去看李素羅,李素羅不由退後,冷下臉來,“法師自重,我是淮南王妃,這裏是淮南王府,須知謹言慎行。”
法師微微一笑,“我不過是過客,自由自在匆匆來又匆匆去,誰人能傷我半分。倒是你……”他看著李素羅一字一句說道,“若不願離去,便要好自為之,以後的路可難著呢。”
說罷,法師便徐徐而去。
李素羅愣怔片刻,再轉身時便已經不見了那人。
當晚,李素羅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知道自己以後的路,那他可否知曉蘇婉究竟是誰人下的毒手呢?
這個念頭分外強烈,李素羅忽然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甚至都等不及了天明。
可翌日一早,綠衣告知李素羅那法師不見了蹤影,想來是昨夜離開的。
這便更加篤定了李素羅的想法,他定是知曉什麼才這樣匆忙離去。
於是,李素羅去尋了聞赤焰。
“為何要找那法師回來?小柔不是已經做了法了麼?”
麵對聞赤焰的詢問,李素羅卻不知怎麼開口了。
說自己不是李素羅本尊?想來聞赤焰也不會相信。說那法師知曉殺害蘇婉的殺人凶手?可李素羅自己都不知那法師究竟知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