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綠衣擺脫金描後回到書房外,得知李素羅離開後,忙不迭的回去找人,卻發現李素羅根本沒有回到房間,遍尋不到後,不得已再次找到金描。
“死變態,都怪你,害得我家小姐不見了蹤影,現在了怎麼辦啊?”綠衣望著金描氣不打一處來,說著話竟是紅了眼眶。
金描自認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偏偏就怕了女人掉眼淚,更何況哭得還是他在意的女人,當下就手忙腳亂不知所措起來。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別哭啊,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好不好?”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哭起來了哪能說停就停,綠衣雖將金描的話聽得真,卻一時收不住聲,金描在一旁看著也隻能幹著急,拿她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綠衣這邊暫時得不到消息,金描隻好另想辦法,好在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距離花園不遠,偶爾還能看到有個把丫鬟奴才經過。
金描找著機會逮住一個,交代她趕緊去書房通知聞赤焰派人去找李素羅。
打發走了丫鬟金描回過身,卻見綠衣這時已經將自己收拾妥當,若非她臉上沒了平時的笑容,以及還未消散紅腫的眼眶,怕是沒人看得出來她剛剛哭過。
“行了,哭也路過了,是不是該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金描再一次耐著性子問道。
綠衣心知不能再耽擱時間,以免錯過尋找李素羅的最佳時間,連忙將事情與金描絲毫不差的過了一遍,而後雙目含淚地看著金描說道:“金公子,現在了怎麼辦啊,我家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
“閉嘴!”
金描突然怒斥一聲,嚇得綠衣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睜大了眼睛看著金描半響不敢有動作。
“你且先回去等著,王妃不見了這麼大的事兒,自然有王爺和本公子全力去尋找,你大可不必擔心。”金描說話時嘴唇抿成一條線,可見事情並非他所說的那麼簡單。
的確,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戒備深嚴的王府中失去蹤影,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都是在打聞赤焰的臉。
金描可以預見,那丫鬟將消息帶到聞赤焰跟前時,他會是怎樣的憤怒。
然而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任金描如何料事如神,也總有棋差一著的時候,譬如他讓去給聞赤焰傳遞消息的那個丫鬟,此刻不正低眉順眼站在李薇柔麵前麼。
荷香苑,李薇柔的居所。
因為李薇柔怕黑的緣故,荷香苑裏裏外外,即便到了後半夜也是一副燈火通明的景象。
屋內,李薇柔小心的揭開琉璃燈燈罩,將燈芯撥了撥,使得那搖曳的火花光亮更甚。
這時花月走了進來,見到這番情景連忙走過去,將李薇柔手裏挑燈的長針小心的取下,並將琉璃燈燈罩細心的放下。
花月扶著李薇柔走到軟塌邊坐下:“這些事由奴婢來做就是,夫人何必親自動手,這萬一燙著、傷著哪兒可如何是好?”
“怕什麼?本夫人又不是紙做的。”
李薇柔不領情,眼神落在新做的貼花指甲上,“我讓你跟著綠衣那個賤蹄子,可是探聽到什麼消息了?”
“奴婢從早上就跟著她,一大早她與王妃去逛街……”
花月將探聽回來的消息,事無巨細都向李薇柔說了一遍,這才從袖囊裏拿出一樣東西,獻寶似的遞到李薇柔麵前:“夫人你看……”
“這是何物?”李薇柔小心的接過去打開。
“一把匕首?!”
李薇柔倏然回頭,目光深冷地看向花月:“什麼意思?”
花月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王妃跟那丫頭從雅間出來時,就抱著這個盒子,奴婢看見綠衣對這盒子小心翼翼的模樣,說不定就是那男子送給王妃信物,便趁綠衣不注意,順手就給拿了過來,希望夫人能用的上。”
“信物?這事兒,但是有趣得緊。”
李薇柔美眸一轉:“聽說前些時日,李素羅那賤人與人爭搶匕首不成,王爺還特意找人替那賤人打造了一把,這把匕首莫非……”
“夫人果然聰慧,輕而易舉就能想透其中的關鍵。”花月趕緊恭維道。
李薇柔白了她一眼:“就你會貧嘴,扶我去書房。”
因為和陽郡主的事,她這段時間安分了不少,成日待在荷香苑感覺自己都快發黴了。反觀李素羅那賤人卻過的無比逍遙快活,這叫她心裏怎麼也平衡不了,這一次她到要看看,李素羅那賤人還怎麼蹦噠。
這樣想著,李薇柔眼裏閃過一絲蝕骨的恨意。
“磨墨吧!”李薇柔走到書桌後麵,將紙張鋪開道。
花月依言上前,執了墨塊慢慢地研磨著,她雖然不知道夫人打算寫些什麼,卻是清楚夫人心中醞釀著一場風暴。
李薇柔拿筆蘸了墨汁,想了想才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下一大段話,過後拿起來吹幹墨跡折疊好後,打開錦盒小心的將之放到匕首下方,然後蓋好蓋子將錦盒塞到花月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