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又將目光落在大夫與茶水丫頭身上,狀若不解的問:“府裏有誰受傷了嗎?”
管家笑著含糊其辭:“娘娘身子有些不爽利,特請了大夫去瞧瞧。”
“姐姐身體不好?可是昨兒個外出累著了?左右本夫人也沒事兒,不若也很過去瞧瞧。”桃花臉上浮起淡淡的悲切。
估計是她的關心在管家眼裏成了別有用心。
隻見管家聞言,臉色一變:“夫人還是好好賞花吧!奴才告辭。”
在桃花有些受傷的目光中,管家領著大夫急匆匆的走了。
“狗眼看人低。”還珠說罷,冷哼一聲說道:“這就是夫人的堅持,哼!”
桃花看向她,對她傲慢無禮渾然不在意,她的目的達到了就好。
“本夫人自有打算。”她坦然一笑,邁步往前走去。
還珠以為桃花是為了更好的為主子辦事,便也沒再計較,也怕桃花因適才的事惱了她,趕忙追了上去。
李素羅院裏。
茶水丫頭領著管家和大夫進了門,就連忙將他們神色焦急地引到內室,掀開幕簾對大夫道:“大夫你快幫我家娘娘看看,娘娘她不知怎麼就暈倒了。”
“不急不急,老朽這就看。”
大夫一看茶水丫頭急得直抹眼淚,趕忙出言安慰,待到她緩和一些,這才上前替李素羅把脈診斷病情。
“怎麼樣?”管家憂心的問道。
大夫沉吟半響,捋了捋胡須看向管家:“這位娘娘傷勢不輕,但好在骨折的手臂經過正骨,隻要稍加固定,再開幾副藥療養著,不出一個月便可痊愈,隻是這手骨……”
有人替王妃正過骨?
管家下意識的看向茶水丫頭,難道是她?可下一刻他就自己推翻了這個想法。
那丫頭聽到大夫的話,依舊一副焦急的模樣,絲毫沒有露出作為當事人的理所當然,不可能是她。
念頭剛落下就聽到大夫的話,抬頭就見大夫皺著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還以為有什不好的事,連忙擔心的問:“手骨怎麼了?”
大夫本想問王妃的手骨是誰正的,卻在開口之際生生變成:“老朽是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傷好隻需一個月,但之後需要兩個月的複原,所以一定要好生照看,否則怕是要留下病根。”
“怎麼會留下病根?你這庸醫。”
茶水丫頭一聽急得不行,提著裙擺,上去就要找大夫拚命,卻被管家及時攔下並嗬斥:“住口,不得無禮。”
“奴婢……”
茶水丫頭停下,卻仍心有不甘地瞪了大夫一眼:“哼……”
“你……臭丫頭,如此不知禮數,這病老夫不看了。”大夫被一個丫頭當麵指責是庸醫,氣得臉色鐵青,藥方也不開了,將藥箱往背上就往外走。
管家見茶水丫頭好不容易消停了,大夫又跟著鬧脾氣,連忙又腆著老臉過去賠不是:“大夫,大夫你聽老奴說,這丫頭平日裏被我家娘娘慣壞了,脾氣衝了一點,心地並不壞,還請大夫勿要放在心上,將我家娘娘的病診斷一二,老奴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大夫一想這裏畢竟是淮南王府別院,裏麵那位又是淮南王妃,都是站在權利頂尖上的人物,他也不好過分的去得罪,便起了留下來的心思。
隻是那丫頭看著就礙眼,斷然容不得她繼續待在這裏。
“讓她出去,老朽不想見到她。”大夫將藥箱往桌子上一擱,指著茶水丫頭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
管家猶豫不決,這畢竟關係到王妃的清譽,馬虎不得。
“這什麼這,管家把他攆出去。”茶水丫頭單手叉腰,指著大夫說完又看向管家,“難道管家還想讓奴婢出去,將兩個大男人留在娘娘的臥榻之濱?”
此言一出,大夫心知自己太過孟浪,想要解釋卻見管家正好冷臉看向他,並向門的方向伸出手,道:“大夫還是請吧,你的要求恕老奴無法辦到。”
“哼……”
大夫麵子掛不住,隻好冷哼一聲,背起藥箱,任由管家將他引了出去。
之後管家又去請了一個大夫來,開了藥方,茶水丫頭去抓了藥,並煎了給李素羅服下,此事才算告了一個段落。
但這一折騰,時辰便以到了傍晚時分。
書房內。
“準備一下,馬上出發。”聞赤焰立在窗前,背對著暗一問道。
夕陽的餘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他身上,再影射到暗一眼裏,那如雪白衣略顯暗沉,卻不防那高大的身影令他想起昔日戰場上,那尊所向披靡的戰神。
這是他的主子,天下人心中的戰神,淮南王,這個強大的男人,他從未看透過,就好比現在,他愈發的看不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