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羅回到怡華居時,綠衣正在為春嬋準備房間並幫忙打掃。
看到李素羅進來,連忙放下掃把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無比關切的問:“小姐,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天你都跑哪裏去了,沒發生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就出去溜達一圈,這不都好好的回來了麼?”主仆兩人相視一笑。
走進屋內,綠衣倒了杯茶水遞到李素羅手中,李素羅喝一口,忽然想起她不在府中就是李薇柔的天下,綠衣這丫頭單純不會給她欺負了吧!
想到這,她將綠衣拉到自己跟前,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一遍,確認沒有新傷舊疤稍稍鬆了口氣,卻仍是不放心的開口問道:“老實交代,我不在的時候,李薇柔那女人有沒有欺負你?”
綠衣笑了笑:“小姐放心,奴婢可是小姐的丫頭,豈能容她隨便欺負了去,那豈不是太慫了。”
“這倒也是。”李素羅若有其事地點點頭。
這時春嬋走了過來,衝著李素羅緩緩行了一禮道:\\“奴婢春嬋見過王妃,王妃吉祥。\\”
\\“茶水丫頭?\\”李素羅欣喜的扭頭看去,熟悉的人不是茶水丫頭又是誰?
女子一身淡紫色紗裙,因為垂著頭的關係,發髻上的綠白相間的兩條絲絛徑直垂了下來,被風微微揚起時露出她熟悉的臉蛋輪廓。
李素羅走過去,將她上下打量一圈,神色略顯不好意思地說到:“你我主仆情分數日,到今日才知你叫春嬋,實在是我疏忽了些。”
“王妃不必自責,春嬋侍候王妃不過數日,並未主動稟報過姓名,不怪王妃不記得。”春嬋搖搖頭,說著竟是莞爾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好啦好啦,客套話咱們也不說了,往後有什麼需要,大可和綠衣說,她會幫你辦到的。”李素羅見主仆三人氣氛有點僵硬,連忙打圓場岔開話題。
“奴婢遵命。”春嬋應聲退下。
“是,綠衣自當對春嬋妹妹多加照弗的,小姐放心。”
綠衣說罷扶著李素羅出了春嬋房間,來到庭院內那處唯一的亭子內坐下:“小姐,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吧!”
李素羅眸色有些黯然,端起茶水,隻覺入口微涼。
“小姐有所不知,您不在府裏這段時間,王爺與側妃娘娘可謂是如膠似漆,黏的不得了。”綠衣眼中閃過一抹恨色,“不僅夜夜宿於側妃房中,白日裏更是無時無刻不膩在一起,好似分不開了似的。”
“聞赤焰成日跟李薇柔在一起?!”李素羅下意識的念叨起這句話。
這半個月聞赤焰日夜與她在一處,怎的又會日夜與李薇柔在一起,難不成他會分身術?真是可笑。
“小姐不信?”
李素羅但笑不語,綠衣急忙又解釋道:“小姐你可別不信,奴婢日日看著呢。”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但是現在你家小姐餓了,你是不是該……”
聽到李素羅說餓,綠衣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不等李素羅說完,就將話頭搶了過去:“小姐餓啦?早說嘛,奴婢這就去膳房給小姐端吃食。”
接著便火急火燎退了出去,李素羅想攔都攔不住。
隻得站在原地,盯著綠衣青色的身影漸行漸遠,搖頭歎氣:“這丫頭也不知何時才能改掉這冒冒失失的性子。”
一口氣歎罷,李素羅剛想進屋,就聽守在角門的丫鬟來報,門口一個遍體鱗傷的丫鬟求見。
遍體鱗傷?這府裏的主子竟有了淩虐奴才的癖好不成?
“讓她進來吧!”
李素羅麵色一冷,便歇了進屋的心思,讓那丫鬟放人進來。
很快一個頭發淩亂,衣衫不整且血跡斑斑的女子,神情怯弱的走了進來。
她興許是太過膽小,走路都低著頭,不敢四處亂望,就那麼小心翼翼的,懵懂的走到李素羅麵前跪下。
“奴婢巧兒參見娘娘,娘娘萬福。”丫鬟巧兒俯伏在地,說完話半響不敢動彈。
“你叫巧兒?”李素羅低垂著眼眸,狀若漠不關心。
巧兒隻低著腦袋點頭,並無言語。
“你這一身傷從何而來?”看那條條血痕,絕對是鞭傷。
提到身上的傷,巧兒單薄的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她依舊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像是在因為害怕而哭泣。
“求娘娘為奴婢做主,求娘娘為奴婢做主……”她一邊哭一邊磕頭,一副生怕李素羅不答應她的模樣。
李素羅見此,有些哭笑不得:“幫你做主也行,但是要做主也得讓本宮知道原因吧,總不能隨隨便便就承諾了你不是。”
巧兒抬頭,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著令人心酸不已。
“奴婢說,奴婢將一切都告訴娘娘。”巧兒說著閉了閉眼,眼淚順著眼角直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