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羅翻了個白眼,看了眼天色也不早了,想這是時候回去了,省得綠衣、春嬋久不見她回去,在府裏幹著急。
打定主意後,她決定不管鳴月了,朝著淮南王府方向大踏步而去。
“哎哎,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叫什麼名字呢?”鳴月跟上去,張開手臂將李素羅攔下。
不得已李素羅隻好停下,並將目光再次落到鳴月身上,這姑娘雖性子張揚了些,卻是討人喜歡得緊,若是可以,跟她交個朋友也無妨。
說到朋友李素羅才發現,來到這個世界那麼久了,她居然連個像樣的朋友都沒有,還真是……
“嗬嗬……”
她不禁苦澀一笑:“我叫李素羅,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
“李素羅……”
這個名字好熟悉,究竟在哪兒聽到過呢?
鳴月努力嚼嚼著這個名字,好半響才想起來這個名字主人的身份,抬頭想要再跟李素羅說什麼,卻發現麵前早已沒了李素羅的身影,暗歎李素羅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同時,也為自己大意放跑了李素羅懊惱不已。
不過想到李素羅的身份,她又笑了,且笑得跟賊一樣奸詐至極。
“小樣兒,跑得過和尚,跑不過廟,本姑娘總有法子找到你。”
鳴月說著,紫色的身影施展開輕功,很快便消失在空曠的大街上。
擺脫鳴月後,李素羅一路小跑著來到淮南王府外牆下,考量著是要翻牆而入呢,還是大搖大擺吵醒門房從大門進去。
翻牆而入固然簡單,可是怎麼辦,她忽然很想看看聞赤焰知道她夜半歸宿時精彩表情,可她也明白那樣做意義就是在作死,萬一暴怒的聞赤焰一個沒忍住將她哢嚓了呢?
哢嚓,就像當初對月娥一樣。
他應該不會那麼對她的吧?
終究抵不住內心的渴望,李素羅抱著一份僥幸,挪動腳步緩緩往大門方向走去。
“吱呀……”
好巧不巧,剛走到門口,大門從裏麵應聲而開。
怎麼回事,難不成門房知道她此時回府,特意為她打開門?
看到這番情景,她臉上難掩激動神色,於是她踩著輕快的腳步快速向大門內閃去,然而下一刻額頭撞上一睹肉牆,疼得她忍不住閉了閉眼。
“誰這麼不想眼睛,杵在路上做什麼,哎喲,我的腦袋,疼死我了。”她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腦門。
“你去哪兒了?”
冰涼、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驟然從頭頂傳來。
嚇得她半眯著眼看過去,迷迷糊糊中她好似看到了,聞赤焰那張欠扁的臉。
她不敢相信的湊近了些,頓時一股濃烈的酒氣鋪天蓋地而來,聞赤焰不悅的皺了皺眉,這女人竟然一個人跑去喝酒!
聯想到時間是半夜,他心中那一絲不悅瞬間膨脹成惱怒:“女人,你竟敢夜不歸宿,跑去喝酒?!”
“要你管啊!”
李素羅說著不再搭理他,轉身就要錯開他進入王府中。
卻沒想到錯身之時,聞赤焰一個反手將她手腕抓在手裏。
“放開!”
李素羅沒有回頭,言詞卻冰冷到了極致。
她的聲音融入到空氣中,仿佛比這初秋的深夜還要冷上幾分。
聞赤焰自然不會如她所願放開她,相反的他手上的力度還因此加重了幾分,甚至他還趁李素羅一個不注意,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裏,並用腦袋低在她的頸窩裏。
“對不起。”
在她耳邊他神色悲嗆的道歉。
李素羅自然明白他在為什麼道歉,可是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衙門做什麼,做錯了事道個歉就算了,又何必冊立什麼國法、家法,各類規矩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道歉有什麼用?能讓我不受這斷指之痛,還是能讓我忘了,這手指是被誰所斷?”
被他抱著她沒有動,更沒掙紮。
她的聲音雖然冰冷卻很平靜,就好似一汪古水,任你風吹雨打,依舊帶不起絲毫波瀾。
“本王知道。”所以對不起。
他不想為自己所作所為找理由開脫,他隻想讓她知道,他真的知道錯了,是他對不起她。
如果可以,他想讓她所受的罪,千倍、萬倍降落在他的身上,也不想她遭受一分。
李素羅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她從他懷裏轉過身,仰頭看向他有些憔悴的臉,不知怎的明明是他對不起她在先,她卻為這樣的他感到心疼。
她心疼他!
嗬嗬,真的很搞笑吧!
或許愛一個人,真的就有讓人犯賤的本領。
“聞赤焰,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