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羅將銀子和計劃書一股腦兒塞進德叔手裏,並將自己的打算一一交代,她之所以讓德叔打著淮南王府的名義做事,隻希望當年背後搗鬼之人有所估計,莫要在她計劃一開始就來搞破壞,至於之後,那些人會不會發現端倪,這些對她來說已不重要。
隻要將舊鋪裝演一新,紡織作坊重新建好,慢慢的一切都會走上正軌,倒是她李素羅有聞赤焰在後麵支持,除了那位九五之尊她還怕誰?
德叔沒想到大小姐會如此信任他,當下感動的紅了眼眶,“大小姐,老奴……老奴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大小姐放心,隻要是您交代的事,老奴就算赴湯蹈火,也要替大小姐完成。”
“嗯!”
李素羅點點頭,又道:“外麵那些人你們不必理會,稍後我會想法子讓他們離開,德叔隻要保證你們一家莫要受到傷害,明白嗎?”
德叔忙不迭地應承:“老奴明白,可是大小姐你……”
大小姐到底隻是一介女流,外麵那些人個個如狼似虎的,她要怎麼解決,莫要平白將自己陷了進去,屆時他怕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咯!
“德叔,你別忘了,我除了是曾經的尚書府大小姐,我還是淮南王妃,沒人敢把我怎麼樣的。”李素羅說罷打開窗戶翻窗而去。
德叔緊了緊握在手裏的銀票與計劃書,眸子裏滿是堅定的神色,大小姐你就放心吧,老奴就是拚了老命也要將事情辦妥了。
長街上。
聚眾鬧事者還在繼續,李素羅在外圍看了一眼,正欲轉身離開跑一趟城防營,利用王妃的身份讓他們出兵來鎮壓,卻沒想到念頭剛起就見一隊身穿盔甲的士兵,跟在一個騎著黑馬的白衣男子身後,往這邊快速奔走而來。
“快,快點,耽誤了事仔細你們的皮。”
馬上之人側身對奔跑的士兵呼喝著。
李素羅見此便歇了去城防營的心思,站在原地等這隊人馬過來,離得近了看清楚馬上之人的模樣,她才恍然大悟這人為什麼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竟是多日不見的金描。
金描領著人趕到後,顧不得與李素羅打招呼,直接指揮士兵道:“把這些聚眾鬧事的刁民,給本官圍起來。”
“是!”
士兵虎虎生威的應罷,提著長矛分別向兩邊散開,將鬧事的人群團團圍住。
這下子鬧事的人也慌了神,有奸詐著想要突圍,卻被士兵長矛一遞嚇了回去。有膽小的竟毫不顧忌臉麵,在人群中嚎啕大哭,哭聲不絕於耳,吵得人煩不勝煩。
“都給本官安靜,再好哭鬧不休,本官將你們這些刁民就地處決。”金描說著給士兵小隊長使眼色,將接下來的事交給他去處理,金描自己則打馬來到李素羅麵前,當著鬧事者與士兵的麵兒翻身下馬。
“金描見過王妃!”金描躬身行抱拳禮。
李素羅聽到金描自稱本官的時候,心中就覺得詫異,不由得笑道:“昔日的綁匪也當了官,金描,當官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帥到不行?”
“帥?”
金描雖不理解它的含義,卻還是聽懂了李素羅的話,對於她還記得被自己綁架的事情,深深地感覺不好意思,卻也隻能莫可奈何的笑笑,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但說到當官的感覺,金描反倒是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神情,“感覺不怎麼樣,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非要把這麼英俊瀟灑本公子,丟到城防營那個鳥不拉似的地方去,可憐的本公子,如今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整個人焉了吧唧的,風流倜儻的模樣蕩然無存咯!”
看著他說話是心虛的背過身去,李素羅在他身後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噗哧……本宮還說這段時間,怎麼就沒見到風流倜儻的金描公子了呢,原來是被丟去軍營了啊,虧得綠衣那丫頭還時不時問起這人名,否則本宮都快忘了有這麼個人了。”
一聽到綠衣這兩個字,金描眼睛一亮轉過身來,特意走近些問李素羅:“王妃,綠衣她……她還好麼?”
問到綠衣,李素羅發現金描眼裏,夾雜著好幾種情緒,特別是那一絲怎麼藏也藏不住的愛慕,看得她都忍不住心底一顫,這貨竟然喜歡上了綠衣,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綠衣她當然好了,跟著本宮吃得好,睡得好,怎麼可能不好?”
李素羅一邊說,一邊注意著金描的神情,隻見他雖然依舊再笑,神情卻有些說不出的落寞,暗道這家夥估計是真喜歡上綠衣了,就是不知道綠衣是什麼意思,若是他們能走到一起,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