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妃往深處一想,覺得此事不無可能,“可是和陽好歹也是郡主,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唆使她,而且還對對方的唆使深信不疑?”
“這就要看和陽對誰最為信任,且毫無防備了,能讓和陽如此信任的,必不可能是陌生人才對。”李素羅喝了口茶水,挨著晉妃坐下來。
“可據本宮所知,和陽除了本宮與焰兒外,在整個權貴之家都沒什麼朋友,更不要提什麼信任的人了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本宮都繞糊塗了!”
李素羅見此隻得苦笑的搖頭,繼續說道:“如果素羅沒猜錯的話,那人之所以唆使和陽寫下那份自白,其目的不外乎借由那份意有所指的自白,將眾人的視線引到我身上,造成是我逼得和陽不得不尋死的假象,以此來混淆視聽。”
“那凶手的目的?”
晉妃聽罷直覺渾濁的腦子明亮了許多,總感覺有什麼將欲破土而出卻不得。
“凶手的目的……”李素羅站起來,將空了的茶杯放到石桌上,而後回頭看向晉妃,有些難過的說:“如果素羅沒有猜錯,凶手的目的就是借由和陽來置我於死地。”
晉妃大驚失色,站起來身子忍不住向前踉蹌幾下,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看得李素羅甚是心疼。
李素羅想上前扶住她,卻被她一把拂開,“母妃……”
晉妃側過身看向她,臉上淒楚一笑,“原以為你沒有嫌疑了,和陽之死與你就沒有幹係,卻不想到頭來本宮的和陽不過是凶手為了致你於死地的工具,李素羅,你到底是何方衰神臨世,自你嫁給焰兒,先有蘇婉,先有和陽,一個個都因為你死了,你是有怎樣的臉還賴在焰兒身邊,你滾,滾啊……”
“啪……”
晉妃捏在手裏的茶杯應聲而碎,卻是被她生生捏碎了。
“母妃……”
李素羅眼淚留下來,卻還試著做著挽留,然晉妃卻已轉過身去,領著一眾丫鬟婆子甩袖而去。
看著晉妃離開,李素羅整個人跌坐在地,好似被抽幹了全部力氣一般。
她以為晉妃真的與她前嫌盡釋,才大著膽子與她坦誠相見,話出口了才發現,原來她竟錯的這般離譜。
“嗬……”
她嘲諷的笑著,任由眼淚流淌迷糊了視線,也不願去擦拭,“世人道人性薄涼,大抵如是了吧!”
是她把人想的太簡單,是她太蠢,太傻,以為晉妃即是聞赤焰母親,自己亦是她兒媳,她不待她如親生女兒,至少也要給予最起碼的信任。
到頭來不過是她作繭自縛罷了。
“可是知道錯了?”
身前光暈忽然暗下來,一隻手伸到她麵前,那雪白的娟帕在陽光下豔豔生輝,幾乎叫人睜不開眼。
李素羅沒有去接,她勉強抬眸看向手的主人,身體一個前傾撲入聞赤焰懷裏,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心中委屈傾瀉而出,化作眼淚無聲墜下,浸濕她肩膀上大片衣襟。
兩人一個蹲著,一個半坐在地上,成怪異姿勢相擁著,偏偏卻給人很和諧的錯覺。
“聞赤焰,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一直躲在邊上看我笑話?”她埋在他頸窩裏甕聲甕氣地說道。
“是挺傻的。”
聞赤焰嘴角噙笑,被她這麼抱著,也不忘騰出一隻手親昵地揉揉她的腦袋。
李素羅聞言放開他,小拳頭在他鎖骨處輕捶一下,嬌叱著破涕為笑,“討厭,就沒見過你這麼壞心的。”
“我有壞心嗎?你莫不是糊塗了,可要本王請大夫來瞧瞧?”
“你找打,別跑!”
似是料到李素羅有這般反應,聞赤焰說完運氣輕功躍出涼亭飛向湖岸,李素羅也運起輕功追去,卻因為內力不濟,飛到一半後繼不力,驚叫著往湖中墜落。
“羅兒……”
聞赤焰大驚失色,連忙返身回來將她接住,剛要返回岸上卻見懷裏的李素羅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接著就感覺腋下一痛,吃痛之下輕功不在,兩人雙雙墜入湖中,沉下去好久兩人才冒出頭來。
“聞赤焰,叫你那麼壞心的說我傻,被我報複了吧,哈哈……”李素羅傻笑著往岸邊遊去,絲毫沒注意到聞言欲漸幽深的眼眸。
為了辦事低調些,李素羅特意穿了一身水藍色輕紗裙裾,本來這衣裳平常穿著沒什麼,可已見水那輕薄的麵料就會緊貼肌膚,一下子就將她較好的身材顯露出來,而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還是對李素羅有意思的正常男人,聞赤焰自然就口幹舌燥看得眼睛都直了。
身體有了反應,聞赤焰如何能讓李素羅輕易離開,他喉結滑動幾下,而後迅速出手抓住李素羅手腕兒。李素羅一個不慎被他帶入懷中,而後就是一千陰影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