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描見過很多人,有些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偽裝來,有些人甚至是偽裝到自己都忘記了自己在偽裝,可綠衣與他見過的絕大多數人都不同。
她喜形於色,說喜歡就是喜歡,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份灑脫自在是金描心生向往的,他覺得看著綠衣就像是看著未曾釋放過天性的自己,每每同她在一起就覺得格外自在,如獲新生。
他想,這大概就是喜歡了。
他不光是喜歡著這個姑娘帶給自己的快樂,更多的是這個姑娘帶給自己連她自己都不知曉的安心。
那份安心才是最難得的。
他是追定她了,無論要走多遠多長多坎坷的路,他都追定了。
那天下午,王府中的人都看見了金描一個人躺在王府後花園抱著自己的膝蓋傻笑,像是一個未開智的孩子。
眾人議論紛紛,免不得會扯上綠衣,他們都說綠衣凶悍把金描打傻了,若是換了他們兩個在一起之後,金描則會站出來說“悍妻旺夫”,可現在,綠衣聽說了這個話後,免不了找了金描又是一頓揍。
說她凶悍,那便凶悍給別人看。
她力氣小,即便是打他也不會很疼,還能見到她,金描自然是受著了,反正無論綠衣做什麼,金描都總是一副你美你說了算的神色,這倒是讓綠衣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二人在小打小鬧中過著日子,隻是李素羅這邊卻沒有這麼輕鬆了。
拿到了越妃給的地契後,李素羅第一時間就找了人去核對這地契,確定這幾處房產實在越妃名下後,李素羅才放下心來。
不過轉念一想,越妃的確是不敢騙自己的,畢竟她身後還有個聞赤焰,越妃即便是不顧及自己,也不能不顧忌著聞赤焰。
看著那幾份地契,李素羅霍然起身向外走,正巧碰上來送點心的綠衣。
見她神色匆匆,綠衣連忙問道:“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裏?”
李素羅頭也不回的回答道:“蓮記。”話音未落,李素羅已經消失在長廊的盡頭中了,綠衣險些以為自己的花了眼。
德叔知曉李素羅來了,連忙囑咐了手下的人備了茶點與茶水,李素羅也不拖遝,直接就將自己袖中的地契取了出來。
德叔連忙接過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才抬眼看向了李素羅,麵上頗有幾分不可思議與驚喜,“小姐,這可都是京城最好的幾戶地產啊。”
李素羅微微挑眉,看來這越妃為了封自己的口還是花了些心思的嘛。
“德叔,我瞧著你與紅姨現在住的實在是太簡陋,這幾棟房子你們選一棟搬進去住,剩下的都先用作存貨的倉庫。”
李素羅說著,又將自己手邊的地契向著德叔推了推。
將京城中數一數二的房屋做倉庫的,古往今來,也隻有李素羅一人了。
“小姐,我們自知福薄,實在是受之有愧,還請小姐收回吧。”德叔搖搖頭,拒絕了李素羅。
聞言,李素羅不禁蹙眉,好聲接著說道:“德叔,這地契我留著也沒有用,倒不如給了你們,你們還能用得上,先前母親的蓮記一直是由你們照顧,我能做到的就是讓你們少受些顛沛流離的苦楚。”
她言之切切,一副德叔不收地契就不罷休的意思,德叔歎了口氣便收下了,“這地契我便幫小姐收下了,都是為了蓮記,我定會鞠躬盡瘁。”
李素羅笑著,“德叔你的心思我是最明白的,蓮記有了你與紅姨我便是最放心不過的。”她的目光堅定,是認準了他們一般,這樣的眼神同時也鼓舞了德叔。
她現在的模樣和當初的蓮氏一模一樣,德叔險些便認錯了人,每每看著李素羅,德叔便覺得蓮記有救了。
很快的,德叔與紅姨便搬進了京城繁華的地段,而其餘的地方則作為了蓮記的倉庫,在房簷上都刻上了鏤空紅蓮的標識,醒目的很。
這蓮記還未真正開業,便已經吸引了無數的眼球,所有人都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店可以裝潢的那樣精致,還可以將倉庫選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
一些知曉蓮記的老人們亦是認得蓮記的紅蓮印記的,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這蓮記便在未開業前就讓天下人皆知了。
這就是李素羅要的效果,當然這隻是個開始,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隻是這邊正如火如荼的準備著,而那邊的何記開始不安分了起來,這蓮記即將重新開業的事很快便傳到了李家夫人何氏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