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李薇柔猝不及防,她突然想起前一陣子聞赤焰的行蹤不定,分明在自己身邊的人,卻被人說去了徐州,如今突然就能說通了。
李薇柔被驚得站了起來,尖叫道,“混賬!憑你空口白牙所說,我便會信了你嗎?仔細我告訴王爺去。”
暗行的神色還是很平靜,沒有因為李薇柔的半句話而起一點波瀾。
“是王爺讓我這麼做的。”他如是說道,像是說著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就像是茶餘飯後的閑聊一般。
可這話讓李薇柔驚訝不已,“你胡說,王爺不會這麼對我的。”
暗行沒有再說話,隻是定定的盯住了李薇柔的眼睛。
他的神色並不像是撒謊,李薇柔的心突然開始慌了。
太多跡象,表明他可能真的是說的是真的,也就是說自己被陌生的男人占了身子,還懷了他的孩子,自己卻不知。
李薇柔此時已經顧不上自己的身孕了,衝上前便掐住了暗行的脖子,“混賬,都是混賬,誰允許你動我的?我可是王爺的妾室。”
暗行由著她掐住自己的脖子,她的力氣很小,於他而言沒有半分威脅。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無從管幹涉。”他冷冷說道,“隻是這孩子你要是不跟我走,是生不下來的,他不是王爺的骨血,王爺是不會留他的。”
他說的是事實,李薇柔雖說已經陷入癲狂,終究還是留有一份冷靜和清醒的。
若是自己不跟著這個男人離開,自己與孩子都會不保,即便聞赤焰不對自己下手,若是讓皇上知道了,自己也不會好過的。
“我不甘心,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李薇柔尖聲說道,幾乎癲狂。
暗行忽然旋出一份溫暖的笑意,靜靜的撫上她的臉頰,“你唯一做錯的就是去要挾王爺。”他的話很冷,跟他的神色一點也不相符。
李薇柔被這一句話驚的如夢初醒,慌忙跌坐在了地上,鬢發散亂。
“不可能的,王爺不會這麼狠心對我。”她還是不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你已經將虎符的下落告訴了王爺,所以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跟我走,我會養你一輩子,不跟我走,你遲早是一死。”
暗行冷靜甚至鎮定的幫著李薇柔分析這一切,於他而言不過是多了個家,可與李薇柔而言,是所有的美夢盡數破滅。
李薇柔還在獨自念叨著那一句話“不可能的”,可是從內心深處她已經明白了這是真的。
聞赤焰是這樣的人,她去要挾他是最不明智的決定,是最涉險的決定,也可能是平步青雲的決定。
可是李薇柔卻忘了,她除了虎符沒有任何資本可以和聞赤焰抗衡,如今已經將虎符的下落告訴了聞赤焰,自己便真的沒有利用價值了。
李薇柔怔怔的坐在地上,久久無法平息自己內心的驚恐與掙紮。
沒有什麼事情是比發現自己的美夢盡數幻滅,且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個謊言來的更加讓人痛徹心扉了。
李薇柔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真的錯了。
暗行靜靜地看著李薇柔,看著她,陷入掙紮與痛苦,許久沒有說話。
“想活命,隻有一個選擇。”他冷冷說道,像是提醒著李薇柔自己所處的環境,和無法選擇的命運。
“不,我不走。”李薇柔尖叫道,“我即便是死也要死在王府,我哪裏都不去,我不信,我不信王爺會不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饒了我。”
那廂忽然傳出一聲冷笑,李薇柔抬頭看見暗行在看著他,他唇邊的笑意還未收斂。
“有時我說你真的是天真過頭了。”暗行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一樣紮在李薇柔的心上,紮得她千瘡百孔。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懂這個道理吧。”
李薇柔不說話,將自己深深的埋進了臂彎裏,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傻姑娘,為什麼不給自己留點底牌呢?”
暗行的最後一句話無疑是壓倒李薇柔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忽然開始歇斯底裏的尖叫起來,並瘋狂的捶自己的肚子,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將這個恥辱從自己的身體中拿走。
“瘋女人!”暗行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奮力的抓住她的雙手,冷冷的盯著他的眼睛,“清醒一點吧,你隻有一條路可以選,你要是不走也沒有機會了。”
李薇柔怔怔地看著暗行,眼眶一點一點蓄滿淚水,然後輕輕滑落,“混賬!”她說道。
可此時,她口吻已經不再那樣尖銳,像是絕望之後的平靜。
“是你太天真,將一切寄托於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暗行狠狠地拆穿了她所有的偽裝,將現實擺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