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敏的突然發火,著實是嚇著了翠玉,就連一旁的流蘇都有些愣住了。
翠玉是個人精,知道這會兒要是自己再多言,定是會被嶽敏更是抓住把柄,隻是會更讓自己陷入絕境而已。
她眼睛一轉,連忙跪在了嶽敏的腳邊,低聲下氣的說道:“奴婢知錯了,還請娘娘見諒。”
冷哼一聲,嶽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時候怎麼不見姑姑的氣焰了?本宮還私心想著,是姑姑你真的沒有將本宮放在眼裏呢。”
“不敢,奴婢知錯了,請娘娘恕罪!”
翠玉一邊這樣說著,一邊不斷的叩首,頭在青花地磚上叩得空空作響。
可嶽敏隻是靜靜的看著翠玉告饒的樣子,眼底閃過了一絲冷漠的光芒,“現在姑姑知道誰是正妃了麼?”
“知道了知道了。”翠玉疊聲說道,嶽敏的目光就像是最鋒利的刺,刺得她如芒在背,她從來沒有想過,嶽敏會這樣得理不饒人。
許是他們之前都小瞧了她。
嶽敏見翠玉也被嚇得差不多了,也就沒有再打算為難她,對著流蘇使了個眼色,流蘇立即就明白過來了。
流蘇一把將翠玉從地上扶了起來,口中柔和的說道:“姑姑快起來吧,這兩日暑氣重,我家主子也難免火氣大,也不是這樣誠心對姑姑不敬的,姑姑便也多多包涵些吧。”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翠玉還能說什麼,即便是將這件事告訴了麗妃,麗妃也絕對不會為自己做主了。
先前麗妃一直縱容自己去捧沈羅敷,如今大意了,便直接被嶽敏抓了把柄,淪落至此也實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了。
“不敢,是奴婢的錯。”被流蘇扶起的翠玉,甚至都不敢看嶽敏一眼,隻是低眉順眼的說著,一副無比聽話的樣子。
早這樣不就好了麼?嶽敏心中暗想,不過還是一手握住了翠玉的手,緩緩的開了口,“姑姑也不要惱我,這幾日總是有人挑撥我與側妃之間的關係,我心中也是惱火,便有些不知輕重了些,還請姑姑見諒。”
說著,嶽敏就將自己手上的一個鎏金水波紋鐲子褪下來串在了翠玉的手上。
“姑姑且收下這個,就算是饒了我的不敬吧,這樣可好?”嶽敏這樣說道,準備一人給一個台階下,將這件事了了。
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翠玉的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一點,強行擠出了一點笑容對著嶽敏說道:“娘娘這說的是什麼話,奴婢人微言輕,實在是入不得娘娘的眼,也不要說什麼見諒的話了。”
“姑姑這樣說了,我便放心了,晚些時候我會叫流蘇送些傷藥過去,還請姑姑笑納。”嶽敏將一切的話都說了,翠玉也隻能點頭應了,隨即便離開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翠玉可沒有少瞧見有些丫鬟太監們對著自己指指點點,還暗自偷笑。
她將自己的半張臉捂住,讓自己顯得沒有那麼狼狽,不過眼中的不忿倒是一點都沒有少的。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真真是叫人生氣。
可偏生這件事又不好告訴麗妃,隻能打掉牙往肚子咽,她覺得無比的憋屈。
看見翠玉走遠,流蘇才走到了嶽敏的身邊說道:“娘娘方才的舉動實在是解氣,奴婢看翠玉不順眼許久了,她一直仗著自己是麗妃娘娘身邊的人對我們頤指氣使的,娘娘今天算是為我們出氣了。”
嶽敏微微的彎唇,笑意淡淡,“我就是見著他們這樣拜高踩低的不快,若是再不治治他們的氣焰,他們非要踩在我的頭上不可了。”
“可不是,主子今天這樣做了,以後就不敢有人小瞧我們了。”流蘇這樣說著,臉上明顯的浮起了笑意。
見狀,嶽敏開口說道:“一會兒出了門便不要這樣喜形於色了,免得被人瞧去又落了話柄,那才是得不償失的了。”
流蘇這樣應了下來,這會兒唇角還是微揚著的。
“明天要去清涼居那邊,之後你便隨我去選些東西帶上吧。”嶽敏這樣說道,“素聞清涼居那邊涼快無比,我終於算是能擺脫著燥熱的天氣了。”
聞言,流蘇輕輕的笑了起來,“主子你怎麼這樣怕熱,奴婢以前可是一點都沒有瞧出來的,往年的夏天你是怎麼過的?”
“往年我都是呆在家中哪也不去的,父親又派人給我備足了冰塊,就生怕我熱著,可現在進了宮,什麼時候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了,反而沒有以前那樣愜意了。”
說著,嶽敏長長的歎了口氣,這種力不從心,連自己的生活都沒有的日子實在是叫人心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