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船微微的晃起來,嶽敏不耐煩的皺眉。
為何總是有人來擾自己的清淨。
她將自己臉上的荷葉扯開,正準備開口,發現對方是聞恩諾後,頓了頓,重新蓋住了臉。
見狀,聞恩諾也不惱,隻是坐在了船的另一邊,緩緩的開口,“我聽見流蘇說你在這裏,就過來了,沒有妨礙到你吧?”
“沒有。”嶽敏的聲音悶悶的,因為蓋著荷葉的緣故,同時心中有些小小的不虞,這個流蘇,分明知道我現在跟聞恩諾的處境尷尬,為何要將我的行蹤告訴他呢?
才是這樣想著,對方就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樣問道:“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流蘇要將你的行蹤告訴我?”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臉上還蓋著荷葉,說不定聞恩諾已經看見了她有些僵住的神情了。
“沒有。”她嘴硬。
話音剛落,就聽見那邊響起了一陣輕笑聲,“你的想法我是再清楚不過了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我隻是想來找你說說話。”
嶽敏的指尖微微一頓,“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我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在這裏休息。”
“你實在是不必這樣對我,因為我們以後有很多時間相對。”聞恩諾的聲音有些飄渺,想是從另一個時空而來的。
終於,嶽敏忍不住了,她將自己臉上的荷葉取掉,看向了聞恩諾,“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相對是在所難免,可是我可以選擇不跟你相對。”
或許是因為她的口吻太過孩子氣,聞恩諾不怒反笑,“你這樣認真,倒是叫我覺得有些好笑了。”
“笑什麼笑。”嶽敏的臉上一紅,顯然是被聞恩諾的調侃戳中了下懷。
她現在確實是在無理取鬧了,她要的就是跟聞恩諾保持距離,即便是叫對方一眼看穿就無所謂。
“你實在是可愛。”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就這麼在馥鬱的荷花香中蔓延開來。
嶽敏頓了頓,將手邊的荷葉重新蓋回了臉上,“你快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聞恩諾見她如此,就知道她是害羞了,也不戳穿,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末了,他忽然傾身拉住了嶽敏的在手。
還未等嶽敏回過神來,她就察覺到自己的手上被聞恩諾落下了一吻,幾乎是下意識的,嶽敏翻身坐起。
但是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船身劇烈的搖晃了一下,直挺挺的就翻了過去。
嶽敏的一聲尖叫還在嗓中沒有喊出來,就被湖水吞沒了。
“該死的聞恩諾。”嶽敏奮力掙紮著,忽然她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瞪大了眼睛,她不會水啊。
可越是這樣毫無章法的掙紮,不但沒有一絲上浮的痕跡,嶽敏反而是越發的往下沉去了。
而她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看見有一個人影向著自己遊了過來,如同一隻靈巧的魚。
還未等自己反應過來,對方已經貼上了自己的唇,摟緊了自己的腰身,帶著她往上遊去。
等到破水而出的那一霎那,嶽敏劇烈的咳嗽了一聲,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
“嚇壞了吧?”身邊的人的聲音響起,仍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手中卻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腰肢,“叫你亂動。”
嶽敏此時哪裏管得了這麼多,她隻想著趕緊回到岸上去,便是越發用力的抓緊了聞恩諾。
“我們快上去啊。”因為害怕,她的嗓音微微有些顫抖了起來。
遊到了岸邊,聞恩諾首先便將嶽敏扶上了岸,而後自己也隨之上來了。
聞訊而來的流蘇看見兩個人衣衫濕透,大驚失色,連忙將嶽敏扶了起來說道:“主子,你還好吧?”
嶽敏的臉色有些蒼白,可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我沒事。”說著,她轉頭看了一眼聞恩諾接著說道,“你的衣服濕了,快回去換一身吧,免得著了風寒。”
聞言,還是流蘇反應奇快,連忙開口,“奴婢記得,在主子的房中有殿下的衣裳,不若殿下便同我們一同回去換了衣裳,奴婢再去熬些薑湯來去去寒可好?”
還未等嶽敏開口,聞恩諾就相當上道的應了一句,“好。”
“那殿下這邊請。”
嶽敏最終還是抿唇保持了緘默,念在對方剛剛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就姑且縱容他一回吧,不過她還是轉頭看向了流蘇,目光中充滿了審視。
流蘇被她看得有些心虛,隻是默默的轉開了腦袋,看向了別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