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太過詭異,竟讓在場陵光域眾人看不出究竟,但心裏卻都有不好的預感,李太上更是急忙高喊:“連世叔快快出手,以陣法滅殺桑戊羊!”
但任憑他怎麼呼喊,金鎖大陣卻絲毫不見動靜,李太上頓時心頭一沉,再一回想剛剛對戰一幕,似乎那些邪修並沒受到絲毫影響,不禁有了不好的預感,臉色也瞬間一黑。
蹇輸傲見此再也沉不住氣,急忙高喊:“還請黃前輩出手!”說話間猛然從袍袖當中抖手飛出一物,卻正是鬥府天妃印。
此印本是仙器,故而自成一方小天地,雖不大,卻足以隱藏數人綽綽有餘。黃公公便始終隱身其中,留作最後出其不意的殺招。
卻不想天妃印剛剛飛上半空,便突然被一道力量鎖定,竟一時動彈不得。陵光域一方修士頓時大驚失色,李太上更是高喊一聲:“連世叔這是怎麼回事!”
任誰也沒想到,連溪宿竟然在這關鍵時刻,以金鎖大陣牢牢鎖死天妃印,不讓其發揮絲毫威力。
此時眾邪修已經聚攏一處,個個麵帶詭異微笑,在黃泉帝宗剛一攻入陵光域後,便聽說雲耀宗失蹤的消息,不禁讓他們欣喜若狂。
相傳陵光域最強的便是天妃印,而此印又隻有紫陵國主才能催動,雲耀宗失蹤豈不是天賜良機?沒了天妃印他們又用什麼抵擋黃泉帝宗?
在加上後來鬆華陣師背後相幫,竟暗中布下殺手,便更讓邪修們有恃無恐,見到天妃印祭出也是全然無懼,心裏更是期盼真相大白之時正道之修的臉色。
隻聽桑愚土沉聲說道:“虛土棺!”隨後桑愚木接著說道:“生死屍!”漠公璃一揮魂幡:“通幽魂!”
桑烏緊跟著一把將屍牙槊杵在祭壇之上,不但瞬間將三萬生靈吸幹血肉精華,就連他門下一萬弟子也都化作了精純屍氣,一同灌注在那條道路之上,“黃泉路!”
“血祭!迎接始祖往生之軀!”隨著一聲高喊,數道血光從四麵八方直奔瘦小老者而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讓眾人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直到黃泉路被徹底打開,滾滾邪氣灌注在那老者身上,才讓他們驚覺,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陰謀。
黃泉帝宗布置的那處祭壇,並準備了三萬血祭生靈,一萬弟子結陣守護,看似是防備陵光域營救,可其實這所有一切都是祭品。
而陵光域大乘們卻還傻傻的以為能有機會破壞血祭,營救那些無辜百姓。也正是這些無辜百姓的存在,讓陵光域大乘門投鼠忌器之下,沒有在第一時間毀掉祭壇,現在一切已成定局,似乎已經沒有誰能夠更改。
八門金鎖大陣,不但將天妃印死死鎖定,也將陵光域大乘們排斥在外,而那些邪修便麵帶微笑的看著邪氣滾滾注入始祖體內,隻等邪氣灌滿,便是始祖還魂之時。
豐太上氣得揮動長劍便要破陣而入,卻被榮太上一把攔住,“切莫莽撞!否則便中了對方奸計!”
李太上此時如同失魂一般,雙眼血紅的看著陣外,突然瘋狂高喊道:“連世叔,這到底是為什麼!”
豐太上聽到這話狠狠一揮長劍,似乎要將什麼斬殺,同時狠狠說道:“還不明白嗎?那連老狗背叛了我們,現在已經成了黃泉帝宗的狗了!”
“不會的,不會的!”李太上仍不死心,高聲問道:“連世叔,你我兩家數千年交情,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明白嗎?”
連溪宿聽到這裏終於動容,忍不住哀歎一聲:“哎!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吧!我兒連景宜被天鬼圍困半年之久,終於被對方破陣擒拿,我不這樣做,我兒便沒命了,我連家這一輩隻此一根獨苗,你讓我能怎麼辦?更何況鬆華陣師已經答應此事一了便收景宜為徒,賢侄你便成全我天極穀吧。”
“無恥之尤!”豐太上當真氣急了,雙眼都快冒出火來,李太上卻是臉色慘白,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尊重的世叔竟然會是這等無恥小人,不但欺騙了自己,還害了同門害了道友。
人是他請來的,大陣也是他一手促成布置,這結果讓他怎能接受?突然他橫過長劍便朝著自己頸項斬去,幸虧蹇輸傲始終,閃電般出手以鐐銬死死鎖住長劍,才沒有釀成悲劇。
“我無顏再見世人!”李太上鬆開長劍,猛然一掌朝著自己顛頂拍下,卻又被豐太上和榮太上二人一把架住。
“錯不在你,況且大敵當前,你豈能自戕!難道就甘心做個懦夫留個罵名不成?我當真是錯看了你!”豐太上也是急了,狠狠罵了一頓,反倒點燃了李太上胸中怒火。
“對,就算死,我也要先殺了這個寡廉鮮恥的小人!”說著便要拚命,卻又被榮太上攔住,便讓他大為不解苦悶喊道:“難道這都不讓我去嗎?”
榮太上一臉高深莫測的笑道:“還不到時候,到了時候我陪你一同拚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