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受了沈冰的治療,斷手處的傷口好了不少,至少不再疼痛了,居然瘋狂的掙紮起來。
聽了那少年的話語,沈冰皺了下眉頭。剛剛他人雖然沒到,這邊的情況他卻也看的明明白白,難道在自己到來之前,這幫子馬匪就做了少年口中的事?
見沈冰皺眉,那馬匪頓時急了:“放屁,你這**崽子胡言亂語還真是張口就來。我等雖為強盜,卻也是盜亦有道,想來都是隻求財,不害命的。玷汙你姐姐這種事情,更是無雞之談。不別的,就你們這山野村,連個胭脂水粉都沒有,能出什麼讓我等管不住下半身的美女。道長,你可千萬別聽著**崽子胡,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崽子分明就是在朝我們身上潑髒水呢!”
理智是沈冰更偏向於受加害的一方,不過潛意識告訴他,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沈冰不是法官,更不是什麼正義化身。如果這幫馬匪僅僅隻是搶劫的話,他甚至都不想管,明知道自己出手會改變時間線的固有未來,他當然是能不出手盡量不出手。但是遇到殺人這種事情,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阻止一下。
倒不是他聖母,單純的就是不想這麼讓一條生命白白的消失。世上的犯罪無時無刻不在發生,但沈冰覺得,如果不發生在自己眼前也就罷了,他不會主動去管,不過如果剛好見到了,不管管就有點對不起自己的本心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有點超乎沈冰意料,這種事情,怎麼處理?把玷汙少女的那個馬匪拉出來斬首示眾?
要不然把這些馬匪送官?但是,官在哪裏?沈冰皺著眉頭看著這上百個馬匪,有點頭大。他們又不會飛,趕著這一群人跑去自首?
而這幫子馬匪,到現在還以為沈冰是自在魔門的弟子,自己幾饒命運,完全就看沈冰的心情了。而正因為如此,一幫子人都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審判的到來。
沈冰不想管這些破事了,歎了口氣,揮揮手:“你們都滾吧,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馬匪頭領見沈冰如此,瞬間鬆了口氣,趕忙翻身上馬,大喊一句:“弟兄們,我們走。”揮動馬鞭,便要離開。
聽得他如此,剩下的馬匪也紛紛依言牽來馬匹,準備離開。
誰料此時,那少年失去了桎梏,居然爬起來,衝到沈冰跟前跪下,哀嚎痛哭道:“道長,不能放他們走啊,不他們玷汙了姐姐的事兒,現在您在這兒,他們攝與您的威嚴不敢亂來,他日你離開了,他們定會歸來,到時候,咱這村裏幾百口老老少少,就要都遭了他們的毒手啊。”
沈冰火冒三丈,這人真是不識時務,這幫子馬匪回來不回來,自己又不知道,難不成非得逼著他將這上百馬匪趕盡殺絕?
沈冰皺了皺眉,心想,或許那卜千秋的也對,若是他能知道那固定的未來,此刻就能決定殺不殺那些馬匪。不是正義到見不得邪惡,而是但求做事無愧於本心。
想到卜千秋給的那塊玉簡,沈冰旋即還是搖了搖頭。
沈冰太矛盾了,又不想出手改變時間線,偏偏遇到自己看不慣的事情之後有想要出手管管。這興許是因為以前沒有這個能力,即使見到了惡,也付不起那幹預的代價。不過此刻,他覺得自己能夠付得起這個代價之後,還是會忍不住出手。
那馬匪頭子見狀,深怕沈冰返回。當即大喊道:“你這崽子血口噴人,我們善財幫做事,從來隻求財不害命,在十裏八鄉那都是有名氣的。你非得我們的人碰了你的姐姐,難不成你姐姐比那青衣閣的姑娘還要好看,還要有才不成?今日我善財幫的人全在這個廣場上,你盡管指認,莫那人敢玷汙你姐姐,他若是碰了你姐姐任何一個不該碰的地方,那就是壞了我善財幫的規矩,我刀見財第一個剁了他的狗頭給你謝罪!”旋即又轉身對沈冰道:“道爺,您別看我幹這行,實也是出於無奈,前兩年有個遊方的道爺見了我那兒子,給他看了一下,他慧根不錯,但是這沒錢,就沒辦法參加尋仙大會,這不也是出於無奈,才拉上一棒子兄弟出來幹些這事兒。都是戰場上下來的人,雖做了錯事,但這點紀律還是有的,若不是這崽子先動刀子,咱這也不準備對他如何。況且因果這事兒,咱這也懂,我兒將來也是可以踏入修道之門的,冤有頭債有主,我這就怕我做的惡,將來算到他頭上去。但這崽子搬弄是非,著實是可惡!”
那馬匪原本隻想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卻不料被那斷了手的少年反咬一口,生怕沈冰改變主意,趕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