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華卓來了,去了主帳,見到明嘉珩正在批公文,暗青色長袍,寬肩窄腰,低著頭,很是認真。
“臣見過太子殿下。”宋華卓行了個禮。
“宋將軍來了。”聽到他的生意,明嘉珩抬起頭,露出點點笑意。
“是。”在他示意下,宋華卓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道:“殿下可好?”
“不好。”明嘉珩在他跟前,倒也是不遮掩,直接道:“路上遇了刺殺,又有人給我將河堤給打潰了,真是環環相扣。”
之前還送了幾個發了高熱的病人過來,企圖將原本便是疲憊的災民給傳染了個遍。
雖不是瘟疫,但城中藥材稀缺,哪怕是風寒,久病不愈,同樣會有性命之憂。
若是一般的病人便是罷了,安心養病,倒是不打緊。
偏生那幾個病人,明明被隔離在了一個帳子裏,還敢出來到處晃悠,朝著人堆走去。
婦孺越多的地方,他們越是要湊上去。
開始時,的確是不曾想過,要管住他們,畢竟失去家園,已經是天底下最為心酸的事兒了。
結果誰知道,總是有些人,天生便是帶著惡念的。
這些人,不知是受了誰的指使,竟然是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若不是宋依錦帶著李大夫來幫忙,隻怕,當真是引起一番麻煩。
那幾個男子的刻意為之,惹得不少婦孺都生了病,好在有大夫及時醫治,這才省了不少麻煩。
樁樁件件的,明嘉珩忙得腳不沾地,焦頭爛額。
“聽說了。”宋華卓笑了笑,道:“皇上讓微臣調查關於河堤的事兒,災後重建,交給薑行,殿下若是忙完了,早些回京。”
皇上可寶貝這個太子了,如今他也算是有功,是以,回京也會順利一些。
明嘉珩點了頭,將手中握著的毛筆擱在硯台邊上,頓了頓,還是開口道:“將軍,你可知,昌平是誰的孩子?”
上一輩的事兒,他的確是不知曉,但宋華卓乃是他父皇年少時的好友。
此事父皇必定知曉,宋華卓作為至交好友,隻怕也知曉。
他不想再將昌平的事兒拿出來,與父皇母後說,免得再生悲痛。
思來想去,最為可靠的人選,便是宋華卓了。
他忠心皇室,偏生又是個話不多的,他幹脆直接問。
他盯著宋華卓看,隻看他眼裏有些訝異,心中大定,他必定是知曉的。
宋依錦正端著茶,還沒進門,聽到這話,停了下來。
宋華卓與明嘉珩出門,自然是帶著人的,主帳附近,旁人靠不過來。
是以,明嘉珩敢直接問。
宋依錦如今也算是自己人,手下人沒攔著她,讓她聽了個分明。
宋華卓在想法子回答,明嘉珩在看著他,兩人都沒注意門外立著的人。
半晌,隻聽到宋華卓沉聲道:“昌平郡主的確不是康王爺的親生女兒。”
宋依錦端著茶杯的手一晃,險些將茶杯摔了。
映月跟在後頭,疑惑的看著她,倒也是沒出聲。
“是誰?”明嘉珩得到這個答案,心情複雜,又追問了一句。
“殿下若是想知,去找皇上便是。”宋華卓拒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