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依錦讓人將東西準備好,打算就在不遠處的涼亭上,開始作畫。
綠衣吩咐人去帶了東西過來,路上正高興呢,又能看到小姐作畫了,她歡快的招呼人去書房搬東西,路上,遠遠瞧見走來一個人,身穿碧綠色夾襖,神色匆忙。
她很是眼尖,瞧見了來人,冷哼一聲,嘖嘖笑道:“咱們的墨竹,怎麼這麼著急呢?大冬天的,像是背後有老虎追了似的,這麼可怕嗎?”
墨竹遠遠的瞧見了她,但是卻沒有說話,而是繞過了她,徑直走了。
綠衣努努嘴,沒說話,畢竟,相對來說,她和墨竹,都是一等丫鬟,相差無幾,誰也別說誰。
隻是她如今比較得臉,所以能指著墨竹說兩句話罷了。
“你去跟著,看看她要做什麼。”綠衣拉著路過的婢女,吩咐道:“若是有不妥,過來告訴我。”
婢女知曉她是大小姐的一等丫鬟,於是,點了點頭,說:“好。”
等綠衣回來時,梅花林裏,已經是堆好了兩個雪人,白白胖胖的,點綴了一個木桶在頭上,像是帽子似的。
鼻子是用胡蘿卜做成的,也算是白裏透紅了。
一雙眼睛,則是用了黑李子給補了上去,因為下了雪,所以,這雪人倒也是沒有融化。
不單單是沒融化,最重要的是,這雪人,瞧著很是好看啊。
小姐從小多病,前些日子,還大病了一場,每年過冬時,基本上都不會出來堆雪人。
今年看到小姐高興,她幹活也是快了一些。
等筆墨紙硯都放好後,綠衣這才停了下來。
雪天煮酒,淡淡的梅花酒香,風一吹,傳得很遠。
就在院牆外,也聞到了陣陣酒香。
下雪天很少有人出門,但是,聞到這個酒香味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從屋裏走了出來,隻想看看到底是哪家傳出來的。
“真的好喝。”元氏舉起了一杯酒,白玉的酒杯配上清酒,模樣很是好看,喝了一口後,味道也是很香的。
她從小生在北境,習慣了漫天雪花,也習慣了胡天八月即飛雪。
每年入冬時,都會喝著燒酒來暖暖身子。
燒酒的味道,比清流要烈多了,很是燒喉嚨。
元氏帶頭,納蘭容也學著舉起酒杯,可以一口。
的確好喝。
清流下肚,話也跟著多了起來,這些話,說個不停,說實話,納蘭容和何媛媛真是個話嘮,說個不停,逗得元氏哈哈大笑。
宋依錦在這邊,正在作畫,聞著酒香味兒,也來了興致,幹脆放下筆,坐了過去,也提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味道極好。
因為人多,不免得貪杯了,喝著喝著,都成了醉鬼。
綠衣吩咐過去跟著墨竹的婢女回來了,湊到她耳邊說了些話。
“哼。”綠衣冷哼一聲,道:“是你去繼續盯著。”
“是。”婢女躬身退下。
綠衣看著亭子內,醉得已經沒了理智的四人,歎了歎氣,這些人啊,真是暈乎乎的,隻怕早就是忘了今夕是何年。
“綠衣姐姐,將軍回來了。”又有婢女過來,給在一旁收拾酒桌的綠衣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