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經走了,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樣,反正除了呂淑惠,其他人也不怎麼把杞威年放在心上。
杞夏又不想呂淑惠知道了傷心,“我一直沒找到機會,我爸應該也不希望你這麼難過。”
呂淑惠還想些什麼,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誒誒,你們幾個到底住不住,不住不要在這裏妨礙我們做生意。”
幾個饒打扮就不像是能住得起酒店的,剛才要不是看那個老人家身體不好,她早把人趕走了。
孫巧蘭兩眼一瞪,潑婦的勁兒又上來了,“坐一下怎麼了,椅子放在這兒不就是讓人坐的嗎?我們又沒不住!”
“要住您倒是登記啊。”磨磨唧唧一下午了,等會兒老太太出點什麼事在他們賓館,晦氣不晦氣。
“要間標間。”
杞夏開了口,服務員這才有了笑臉。
呂淑惠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這一路上奔波,杞夏總不能讓她一直坐在這兒,她用之前打工的錢先訂了個房間,幫忙把呂淑惠的行李拿了上去。
標間一共才兩張床,雖然能睡得下四個人,孫巧蘭還是忍不住抱怨,“就一個房間,我和你叔住哪?”
“你們都來了,家裏怎麼辦?”杞夏並不想給杞順年夫妻兩花錢,他們隻會得寸進尺。
“你弟弟住校,這禮拜不回來,我和你嬸不放心你姥姥,得親自陪她去醫院檢查清楚。”這麼好的機會,杞順年可不能讓杞文婷一個人獨占了,必須要撈點好處回去。
呂淑惠擦幹眼淚,本來想問問杞威年的骨灰放在哪,忽然想起來這次來的目的,“這病我還是不治了,反正我歲數也大了,就讓夏夏好好讀書,別折騰了。”
之前她以為兒子還在,不定能來寧城做個檢查,拿點藥回去自己吃,可現在杞威年都過世了,杞夏一個人都寄人籬下,呂淑惠怎麼舍得花她的錢?
“媽,你怎麼能這麼呢?”孫巧蘭第一個不同意,她好不容易把自己婆婆送過來,“來的時候還喊不舒服呢嘛。”
“是啊媽,咱們來都來了,肯定要上大醫院做個檢查,夏夏有錢,肯定給你治。”
他們這些年不光給嶽惜蓉拿錢,杞威年也經常給呂淑惠寄生活費,現在杞威年死了,他那些錢肯定都落到了杞夏手裏,同為兄弟,杞順年覺得自己分一點也合情合理。
“二哥,你沒出息,還惦記親侄女的錢,出去不怕讓人笑話?”一直沒話的杞文婷終於忍不住了,她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哥哥?
孫巧蘭抱起手臂,聲音十分尖銳,“你多厲害,離了兩次婚,克死一個丈夫,孩子都沒一個,有本事你出錢給娘看病!”
“我怎麼了?我的錢都是自己掙來的,比你們的幹淨多了!”
“那你拿錢啊,光耍嘴皮子有什麼用?”
孫巧蘭一點欺負都受不得,偏偏杞文婷也是個暴脾氣,兩人幾乎一見麵就掐,就在她們鬧得不可開交,準備上手的時候,角落裏傳來“啪”的一聲,一個玻璃杯被杞夏摔在牆角。
她垂著手腕,一雙眸子沁著寒意,“再吵就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