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佳節倍思親,自己的兒子剛過世,呂淑惠根本沒心情和杞順年他們熱熱鬧鬧地過節,還圍在電腦前看什麼晚會。
杞夏打完電話,她就把人叫到床邊,好好問了一遍是怎麼回事,還有出車禍的時候,杞夏身上有沒有受傷。
“輕傷,已經沒事了,就是有些事情記不太清楚,醫生沒有大礙,過段時間就會慢慢想起來了。”失憶的事情早晚會暴露,杞夏先給呂淑惠打了個預防針。
孫女受了這麼多的苦,自己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還得拉後腿,呂淑惠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麵色沉重地按著自己的腿,“要不這病還是別治了,我聽要不少錢,還得開刀。”
呂淑惠不迂腐,可也害怕手術台,身上要動刀子,光聽著就滲人,她原以為吃點藥就好了。
“不行,如果繼續惡化下去,將來行走都會出問題,現在都是微創手術,術後恢複也很快,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殘廢了還得要人照顧,呂淑惠看著旁邊一兒一女,重重歎了口氣,指望這些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那是在做夢,而且是噩夢。
她壓低了聲音,“你哪來那麼多錢啊?”
“我爸留了存款,我沒跟他們。”杞夏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奶奶,我爸已經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聽見這句話,呂淑惠又要落淚。
大兒子從最不用她擔心,雖然長大後常常不在她身邊,但有時間就會給她打電話,為此杞威年還特意給她買了部手機。
可這幾個月,兒子一點音訊都沒有,呂淑惠心裏隱隱覺得不安。
從前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杞威年千叮萬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主動聯係他和杞夏,呂淑惠這才忍到了現在,結果不幸還是發生了。
吃完東西,杞順年一抹嘴巴,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大哥的葬禮還沒辦吧?正好這次我和你嬸把大哥的骨灰也接回去,落葉歸根嘛。”
杞威年去世,他確實也有點難過,但那個勁兒一過也就那樣。
主要是辦葬禮就意味著要花錢,他又可以從中撈一筆。
“我會找時間處理,不用你們操心。”杞夏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這事不能便宜了杞順年。
“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好挑個日子再辦也是一樣。”
呂淑惠當然是選擇站在杞夏這邊,她相信自己兒子教出來的閨女,就算別人嘴裏再差,但在呂淑惠眼裏就是最好的。
就憑杞夏有辦法讓杞順年和孫巧蘭閉嘴,呂淑惠都相信杞夏沒有那麼窩囊。
雖然這裏離學校不遠,但杞夏不想跟杞順年他們住在一起,而且明還得上課,她看時間差不多就回宿舍了。
晚自習剛結束,阮芷涵才把書包放下,就看到杞夏破門而入,手機大搖大擺地拿在手裏,身上連個書包都沒背。
可見放假這一時間,杞夏又沒有學習。
她擰起眉,“你上哪去了?怎麼又沒來晚自習?”
“請假。”
“為什麼請假?”
杞夏抬頭看著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