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遲衍才把目光落到吳父身上,漫不經心卻又不容反駁,“我們家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地打人。”
應該按照杞夏的性子,她不會把時間浪費到這些無聊的人身上。
吳父才不聽他的鬼話,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出來的話都跟放屁一樣,“有苦衷就能打人了?那殺人犯都有苦衷。”
這人明顯是打算胡攪蠻纏,厲遲衍懶得跟他爭論,深邃的目光看向杞夏,“你打人了?”
杞夏搖搖頭。
厲遲衍轉身去看吳父,似乎是在聽見了嗎,我家孩子她沒打人。
吳父生氣地指著杞夏,“她的話你也信?”
“我不信她,難道信你?”
“……”
吳父本來還以為來了個講道理的,結果這兩人一唱一和,做戲給他看呢!
掏出手機做出要打電話的樣子,“我侄子可是當記者的,我這就找人來曝光你們。”
比起氣急敗壞,滿頭大汗的吳父,厲遲衍還是那副矜貴從容的模樣,“你女兒先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就算要賠禮道歉,也還輪不到我們。”
“一根破繩子到底要多久,再貴我賠你還不行嗎?”
吳父這話可是撞槍口上了,杞夏剛要上前,手腕忽然一緊,厲遲衍死死地將人拉住。
“值不值錢也偷——這位先生,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麼教育孩子的,不知道偷別人的東西犯法嗎?”厲遲衍察覺到杞夏反抗得沒那麼厲害了,還是沒將手鬆開,鷹隼般的眸子一厲,“醫藥費我們可以賠,但我們也要請你女兒去派出所走一趟。”
聽見“派出所”這三個字,吳父一下子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判不判刑的先不,傳出去可是不好聽啊。
他兩眼茫然地站在原地,厲遲衍朝門外招招手,等在外麵的文奇很快就走進來,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十分公式化地朝吳父笑了笑。
“吳先生你好,關於這次的事情我們將全權交由律師處理,這是律師的名片,你後續有什麼問題,找他就行了。”
等吳父接過名片,他笑了一下,繼續道,“如果這期間,您的家人或者令千金,再到學校鬧事,我們也會以滋事尋釁的罪名起訴,不管最後法院怎麼判定,您都必須要配合我們的調查。”
“你、你們這是在威脅我?”吳父就是想拿點賠償而已,可沒想過要鬧到法庭上去,那他閨女還要不要上學了?
“隻是公事公辦而已。”對比吳父,文奇在這種事情上有經驗多了,光是氣勢上就壓了對方一大截,“您放心,我們到時候一定會請最好的律師,盡快把流程走完,就是可能要麻煩令千金多跑幾趟法院。”
聽到最後,吳父的臉都青了,不就是拿了條繩子,至於這麼上綱上線的嗎?
他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完全沒了剛來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猶猶豫豫地開口,“也沒必要鬧那麼大吧?”
這群人一看就有錢有勢,他可沒錢請什麼律師,萬一官司沒打贏,還得落得一身腥,這麼一折騰悅悅還要不要高考了。
文奇自信地扶著鏡框,“要鬧大的人,可是吳先生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