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姐,你怎麼摔了?呀,這是誰?”
看護是個三十出頭的女子,聽見蘇彌的呼救就趕了過來,結果一開門就看到蘇彌倒在了地上,然後她看到旁邊像個強盜一般的蘇父,活生生被嚇了一跳。
剛打算過來幫忙,蘇彌眸光一厲,“別進來,去叫保安,快!”
她現在行動不便,一個看護也幫不了什麼忙,最重要的還是要幫救兵。
看護愣了一下,發現那男人看了過來,她隻得轉身出門找人求助去。
蘇父陰惻惻地看向蘇彌,手裏還在不停地翻著她的包,“忘恩負義的東西,誰把你養這麼大的,老子拿你點東西是應該的。”
蘇彌一雙大大的眼睛瞪著他,宛如是在看仇人,“反正不是你養大的。”
蘇父輕嗤一聲,這話對他而言構不成半點傷害。
他從一個包裏找到個錢夾子,晃了晃,“這個我就先拿走了。”
“不可以!”原本安靜地等保安上來的蘇彌看到那樣東西,突然暴起朝他撲過來,不顧脖子上掛著的手臂,就要去搶那隻皮夾。
卻被蘇父一腳踢開,他用一種近乎瘋狂的神態看著蘇彌,“太久沒打你了,翅膀硬了是吧?”接著蘇父又眯了眯眸子,住院還化妝,“和你媽一樣,就是個表/子。”
蘇彌單薄的身影倒在地上,一手撐著身子,宛如斷了翅膀的蝴蝶,她收起拳頭,快速爬起來,順帶抄起桌上的花瓶,倒扣過來,瓶子裏的水和花撒了一地。
確認皮夾裏有銀行卡之後,蘇父很快收到上衣口袋,又從蘇彌的行李中找到一對耳環,也順手拿了。
那耳環是品牌商的,過兩就要還回去,但是蘇彌已經沒時間跟他解釋那麼多了,舉起手裏的容器就要往男人的後腦勺砸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蘇彌手裏一空,她再抬頭的時候,隻看到一道白影從眼前掠過。
傅遠把花瓶放到地上,攔住蘇彌,“住手。”
“為什麼不叫他住手!”蘇彌還打算上前,卻被傅遠拉住。
“她剛才是不是想打我?”見有人過來,蘇父一點也不慌,而是露出一個受傷又驚恐的表情,朝蘇彌道,“我可是你爸爸啊,你再怎麼嫌棄我,也不能……”
到後麵,他似乎不忍心下去,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別過視線。
此時的蘇父與幾分鍾前凶神惡煞的模樣相去甚遠,短短時間內情緒的轉換更是值得一座金人。
蘇彌瞪著他,鮮紅的唇色襯得她的臉一片慘白。
恰好這時候,她看到看護帶著保安進來,二話不甩開傅遠的手,“抓住他,他搶我的東西!”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蘇彌都這麼了,保安隻能把蘇父按住,並且照蘇彌的指示,從他身上搜出錢包和耳環。
蘇父眼含熱淚,不慌不忙地抬起頭,用聲音蒼老且沙啞,“這不是你剛才送給我,讓我趕緊滾的嗎?……東西我不要了,我就是來看看你,你不喜歡我,我就不來了……”